病房里,王伍德已经沉睡过去。江余反手锁上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病床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脆响在密闭的病房里非常清晰。
王伍德还没反应过来,江余的靴子已经重重碾上他的胸口。只见江余手指一扣一推,“咔哒”一声就卸了他的下巴,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唔…救…”王伍德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江余将一张黄符揉成团,硬塞进他嘴里。冰凉的玻璃杯沿抵住牙齿,冷水混着符纸灌入喉咙。
“咽下去。”江余的声音比杯中的水还冷。
又是一声“咔哒”,下巴被粗暴地推回原位。江余退后两步,冷眼旁观。
“啊啊啊——”王伍德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
他的皮肤像被无形的手撕扯,裂开一道道血口,又在白烟中迅速愈合。
整个过程中,江余一直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幸好,病院的隔音够好,没有人来。
五分钟后,王伍德浑浊的眼球终于恢复一丝清明。
“院长,”江余弯腰凑近,嘴角挂着笑,眼里却结着冰,“还认得我吗?”
“嗬……”王伍德嗓子被烧伤。
“我是江余。”
见对方依旧茫然,江余的笑容倏地消失:“那记得时降停吗?”
王伍德松弛的面皮突然扭曲:“那个狗崽……”
“砰!”
拳头砸在颧骨上的闷响打断了他的话。
江余揪着病号服将他提起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怎么称呼他的?”
“我…我说…狗…”王伍德吐出一颗带血的牙,话未说完,右脸又挨了一拳。
这三个月的魔鬼训练让江余的拳头硬得像铁——挑水、打桩、倒立、爬山,老刀没给他留半点偷懒的余地。
体质要比往常好不少,一拳下去力道可不轻。
“时降停!时降停!”王伍德终于被打怕了,血沫子喷在胡茬上。
江余微笑:“那还记得我是谁吗?”
对视良久,王伍德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个浑身戾气的青年——那个曾经被他踩在脚下,像蝼蚁般践踏的瘦弱男孩…那样胆小懦弱的他,身影与现在重叠在一起。
居然翻身成了上位者,敢打他了……
从来都是他打别人啊!
这份认知让他枯瘦的面容扭曲成可怖的模样,青筋在太阳穴暴起。
“你们…你们这些猪崽子!”他嘶哑地咆哮,唾沫星子飞溅,“要不是我施舍口饭吃,你们早就——”
“砰!”
又一记重拳砸在他凹陷的面颊上,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江余的指节已经泛红破皮,却仍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每一拳都裹挟着积压十年的怒火,将那些屈辱的回忆狠狠砸进对方血肉里。
“现在,”江余薅住王伍德的头发,强迫他直视自己充血的眼睛,“告诉我时降停的事。”
他压抑着即将失控的情绪,“告诉我关于他的一切,我要听实话!”
“砰!”
又是一拳重重砸在他鼻梁骨上。
王伍德佝偻的身躯剧烈颤抖,终于像断线的木偶般瘫软下来。他跪在病床上,额头抵着冰凉的铁栏杆,束缚带勒进松弛的皮肉里。
“我说…我都说……求你别打我了……”
江余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院长像条老狗般匍匐求饶,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些年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幻想,那些用指甲在墙上刻下的诅咒,此刻都化作滚烫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涌。
小时候,他可是经常幻想,曾经欺负过自己的通通被自己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