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迢揉了揉眉眼,只觉得没有比这还要难处理的事情了,“算了吧你。”
“什么,”梦行云拉着严迢就往外面走,“这可是个发财的好机会,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小师兄比那什么周之仪强多了。”
两人刚走出茶馆,街边就有人嚎叫,严迢一愣,看着一个个天塌了一样走出赌亭的人。
“周之仪败了!”
梅悭雪望着山上站在树枝上单手持剑的少年,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逐凌山壁上那仿若要开天辟地的剑痕,向世人宣誓着这场比试的结果。
众人望着山壁上深深的剑痕,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剑中回过神来,然后又不得不接受自己输了几百两的事实。
梅悭雪轻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自此之后,阿泠那把天下绝无仅有的剑,倒要出名了,要说这江湖还真是说不明道不清,昨日还战无不胜,今日或许就败北,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有意思。
沈泠看着手中的剑,抬眸看向周之仪离开的身影,心里莫名的涌起一丝可惜,转身回到自己院中,全然不知山下的议论。
梅悭雪将手里的东西放好之后就去了沈泠的院子,一进院门就看见了正在擦剑的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沈泠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梅悭雪,眉眼柔和,站起身,“师姐。”
梅悭雪围着他转了一圈,点点头,“不错,这就是一剑劈天门的大侠风姿吗?”
沈泠闻言一愣,下一秒见梅悭雪从袖中拿出一支簪子,举到他的眼前。
簪子是上好的羊脂玉打磨而成的,玉身上镶嵌着金丝,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金丝的纹路也别有一番心思。
“喜欢吗?”
沈泠伸手接过那支簪子,抬眸看向梅悭雪。
梅悭雪笑道:“今日下山看见了这支簪子,觉得与你很配,便买下了。”
“虽然阿泠还未到行冠礼的时候,但现在送也不算早。”
沈泠道了声谢,看着手中的簪子,一瞬间恍了神,只觉得在哪里见过。
梅悭雪见状喊了沈泠几声,沈泠闻言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就见面前的人嘴角慢慢流出血来。
“师姐?”
梅悭雪轻“嗯”了一声,好似没有察觉到一样,看着沈泠。
沈泠想说什么,喉咙却被死死掐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后退一步,周边燃起了烈火,原本远在别处的严迢不知道怎的也出现在了这里,一只左臂沾着血掉落在地上。
沈泠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乱了,地上的尸体,燃烧着的山茶树,还有……为什么自己的内力用不了?
为什么用不了……
“师兄,我给你沏了一壶茶,你尝尝吧。”
谁,是谁……
沈泠转过身去,一把剑直直的刺入了胸口,压抑了许久的血吐了出来。
“沈泠……”
“沈泠?”
“沈泠……”
暮云丘看着面前将淤血吐出来了的人,一只手死死撑着他的半边身子。
沈泠模模糊糊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地上那一滩黑血,随后又昏了过去。
暮云丘见状将他重新扶到床上躺好,伸手将他唇边的血迹擦干净,眸色阴郁,转头看向站在房间里的夏寂,“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