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我特意让林许去查了那家铁匠铺,不出意料,扯出了秦知闲。”
杨棣恍然大悟,然后又问道:“那永舒兄为何知道那么多?”
提到姜永舒,沈泠眼里的笑意更浓,“他可不是个简单的,虽然入仕不行,但有一个会经商的头脑,不说整个南靖,京都上下,不少茶馆、酒楼、客栈都在他的名下。”
“你想想,茶馆、酒楼、客栈这三个地方的人流量,想要打听出一点蛛丝马迹,轻而易举。”
要不是如此,当初他私自回京第一个知道的人也轮不到姜羡安。
杨棣听完后一脸震惊。
“不过有一件事秦知闲说得没错。”
杨棣不解的看向沈泠,只见他一脸严肃的说道:“那本册子里的铺子确实有一些不是他名下的。”
“册子里罗列的罪状也是真假参半。”
话音刚落,杨棣瞬间就睁大了眼睛,有点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东西,声音有点颤抖:“这……这可是欺君之罪。”
沈泠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看向明显被吓傻了的杨棣,叹了口气,笑道:“也不算很假了啊,算是我的猜测吧。”
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在事情结束后感到后怕,他或许应该庆幸秦知闲喝了点酒,然后脑子也不太好使,没有那么仔细的去看去想。
这是一步险棋,成功了杨棣就能出来,失败了他就要进去陪杨棣,但就目前来看,这一步是他赢了。
沈泠想起苏靖远离开时说的话,垂眸思考了半晌,抬头对杨棣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杨棣哦了一声,站起身要送沈泠,顺便问了一句:“有什么事?”
沈泠看向站在身后的杨棣,眉眼柔和,“去见一个人。”
苏砚从国子监出来就看见了站在街对面树下的身影,脚步停了下来,站在门口。
这条街上的人一向很多,现在又是下学堂的时间,世家贵族子弟的马车络绎不绝,只一眨眼的功夫,对街的样貌全部被马车遮住了。
苏砚眼里闪过一丝焦急,穿过车流就往对面走去,结果却发现原本刚刚还站在树下的人,现在却已经消失不见,往两边张望了一下也没有找到,心里涌上一股酸涩,刚想垂下头去,就听见身后响起一句话:“苏公子在找什么?”
心里难言的酸涩瞬间被冲散开来,眼里满是欣喜,他转过身去,对上了那张许久未见的脸。
沈泠看着眼前明显长高了不少的人,“确实没有之前那般容易害羞了,长大了不少。”
苏砚闻言,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沈泠见面的场景,耳垂一红,低下了头。
沈泠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孩好逗,打趣的问道:“最近还喜欢哭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