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钟轰鸣如洪荒巨兽咆哮,声波凝成青铜利刃劈碎九重妖帐。东皇太一立于周天星斗大阵核心,足下\"顺天者昌\"道纹蔓延处,妖族战旗自燃成灰。帝俊背后的河图炸成星屑,碎片割裂的虚空裂缝中,坠出浸泡在弱水中的金乌残羽。
十只殉主金乌化作火流星坠落,翎羽点燃的妖火将万里云层烧成琉璃状。帝俊胸口的血洞喷涌金色妖血,血珠触及星斗阵图时凝成倒流的天河。太一背后的鸿钧虚影拂尘轻扫,混沌钟表面的道纹增殖成锁链,穿透帝俊四肢将其钉在破碎的日晷上。
妖庭穹顶的星辰突然移位,北斗七星化作囚笼困住垂死的帝俊。洛书碎片飞溅的轨迹里,残留的星光拼成未来画面——人族城池拔地而起,妖族在量劫黑雨中哀嚎。当最后一块河图碎片坠地时,地面裂开的深渊中涌出被炼化的巫族怨灵。
帝俊的妖血溅在脸颊时,如同滚烫的熔岩灼穿面皮。洛书碎片划破掌心的刺痛中,夹杂着天道诅咒的阴寒,伤口边缘迅速碳化成焦黑色。十金乌自焚的热浪舔舐后背,道袍纤维熔化成胶状物粘在溃烂的皮肤上。
太一钟声穿透胸腔时,肋骨共振产生的酥麻感令人作呕。帝俊垂死时紧抓手腕的力道,仿佛要将指骨捏碎成星尘。当洛书残页触及指尖,纸张边缘突然生出利齿,咬入血肉吮吸盘古血脉。殉主金乌的灰烬落在肩头,每粒尘埃都带着焚尽元神的灼痛。
鸿钧虚影的威压如万钧山岳压顶,膝盖骨发出瓷器开裂的脆响。混沌钟道纹侵入经脉的触感,如同亿万只毒虫在血管产卵。帝俊最后一口妖血喷在颈侧时,腥甜中带着天道禁制的苦涩,喉头涌出的黑血竟与妖血在皮肤表面厮杀。
\"兄长,你太迂腐!\"太一暴喝,混沌钟第七道音波凝成量劫之刃。帝俊以折断的河图杆架住刃锋,断口处迸发的星火点燃周天星斗:\"天道...不过是鸿钧的玩物...\"话音未落,鸿钧虚影屈指弹碎三颗主星,星光碎片刺穿帝俊琵琶骨。
洛书突然自主分解,三百六十五页化作星盾护主。太一眼中金芒暴涨,钟体\"昌\"字道纹脱离钟身,化作金箍勒碎星盾。帝俊呕出的心头血染红残页,页面上浮现的人族薪火竟灼穿太一的护体金焰。
\"接住!\"帝俊撕开胸膛掏出本命妖丹,丹体裂纹里迸发的不是妖力,而是纯净的人道气运。当妖丹与洛书残片融合时,太一背后的鸿钧虚影突然凝实,拂尘甩出的不是清气,而是带着混沌病毒的锁链。
十金乌齐声悲鸣,燃烧本源撞向病毒锁链。翎羽焚化的灰烬里浮现未来画面——陈东耳手持洛书,在混沌母巢唤醒元凤真灵。画面中,陈东耳剑眉微蹙,指尖轻抚洛书残页,眸中倒映着母巢内扭曲的血肉脉络,银发被混沌气流吹得猎猎作响,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随呼吸轻颤,泛着幽幽紫光。
太一暴怒着敲响第九声钟鸣,音波震碎三只金乌,它们的残魂却化作火凤融入洛书。残魂入书瞬间,洛书表面浮现出陈东耳的虚影,他双掌结印,口中吟诵古老咒文,每一个音节都化作金色符文飘向母巢深处,激起阵阵能量涟漪。
帝俊突然捏碎自己的妖皇冠冕,冠上东珠炸成光雨。雨滴触及洛书时,书页浮现出鸿钧抽取妖族气运的画面。陈东耳在画面中身影朦胧,却可见他握紧洛书的指节泛白,眼底闪过一丝痛惜与决然,仿佛感同身受妖族的苦难。
太一额间青筋暴起,混沌钟脱手砸向帝俊天灵,却被洛书最后一页挡下——页面上元凤的虚影睁开双眼,凤鸣震碎钟体道纹。凤鸣声中,陈东耳的虚影突然睁眼,眸中金红双色流转,抬手一指,洛书爆发出万丈光芒,将混沌钟震退百丈。
当帝俊身躯开始道解时,破碎的河洛二器突然重组。星图与卦象交织成囚笼困住太一,帝俊最后的传音在虚空回荡:\"看清...谁才是棋子...\"话音未落,陈东耳的真实身影竟在星门另一侧浮现,他脚踏洛书残页,手持染血的河图碎片,目光如炬地望向妖庭废墟。
鸿钧虚影突然自爆,冲击波掀翻半个妖庭,九重天阶崩塌成量劫旋涡。陈东耳闻讯抬头,瞳孔骤缩,只见旋涡中透出缕缕不祥的黑雾,他迅速掐诀,洛书残页在脚下展开,形成一道金色屏障护住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