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宜堂院,楚昭朝手里还握着那片金叶。
丽香与菊香端来热水,伺候着她梳洗,耳房烟雾缭绕,楚昭朝差点睡过去。
“少夫人,少夫人?”
“嗯?”
楚昭朝睁开眼,“怎么了?”
“您刚才差点睡着了,虽然是夏天,但这么泡着也容易着凉,还有您手中的那片金叶,已经沉入水底了!”
“嗯。”
楚昭朝捞起金叶起身穿衣。
回到寝房,楚昭朝披着薄衫坐在青铜烛台旁。
想了想将金叶靠近烛台,没想到金叶竟如冰块,突然裂开冰纹。
细看之下,竟然还有个夹层。
楚昭朝挑眉,起身去状态上的妆匣中拿出一根银簪挑开夹层。
“夫人查看金叶,倒是比镇都司的仵作验尸还要仔细。”秦彻的霜纹扫过她发梢,将一缕沾着紫鳞粉的青丝冻成冰晶,“这磷粉遇热会爆燃,夫人离灯台太近了。”
楚昭朝五灵泉倏地收束,泉水裹着金叶退离烛火半尺。
烛火“噼啪”爆开灯花,金叶夹层在楚昭朝簪尖下显出一道蛇形凹槽。
秦彻的霜纹缠着她手腕,将簪子往右偏移半寸:“这是碧羽宗的连环锁,逆时针转三圈才能开。”
楚昭朝腕间的五灵泉感知到危险,泉水凝成薄刃抵住他手背,似笑非笑看着他:“将军对碧羽宗的手段倒是如数家珍。”
“夫人不妨猜猜,”他带着她的手旋动金叶,霜纹顺着她虎口渗入经脉,“当年我剖开多少碧羽宗探子的丹田,才会解这蛇心锁?”
金叶突然震颤。
夹层弹出一卷浸过药水的羊皮。
楚昭朝嗅到熟悉的梅香,正是晚膳时从孟氏玉镯上沾染的追魂香。
羊皮遇热显出血色纹路,竟是楚家祠堂暗道的全息图,其中某处密室标记与雪渊祭坛方位完全重合。
“这是......”
她指尖刚触到标记,秦彻突然揽着她腰身急退三步。
霜纹在他们原先站立处结成冰盾,挡住从羊皮射出的三根毒针。
针尾缠绕的紫鳞粉遇热爆燃。
竟是将青铜灯熔出蜂窝状孔洞,这若是射在她身上...
“现在信了?”
秦彻的呼吸扫过她耳后,握着她的手将金叶按在冰盾表面。
霜纹与五灵泉交融处,竟显出祠堂暗道真实的立体投影:孟氏晚间戴过的翡翠镯,此刻正在某处密室供桌上泛着幽光。
楚昭朝突然反手扣住他命门,五灵泉顺着他霜纹侵入心脉:“将军故意让我拓下玉镯纹路,就是要引碧羽宗主动现行?”
秦彻低头看她。
“夫人果然聪慧!”
楚昭朝这才意识到,从雪渊回来后,秦彻一直称她为夫人。
明明去雪渊的路上,他都不冷不热。
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当心!”
秦彻带着她旋身避开第二波毒针,后背撞上多宝阁时,暗格里弹出一把蛇纹弩。
秦彻拿起弩机,对准窗外树影。
楚昭朝的五灵泉同时缠住他扣扳机的手:“簪尖沾的碧羽宗蛇毒,将军倒是物尽其用。”
秦彻霜纹骤收,蛇纹弩应声崩解。
飞溅的玄铁碎片中,他握住楚昭朝手腕急退至屏风后:“夫人可还记得祠堂描金柱的暗格方位?”
楚昭朝的五灵泉在青砖地面绘出祠堂全息图,泉水凝成箭头指向东南角:“三寸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