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同此计。” 玄真子紧接着表态,“此行便由我与程将军、萧将军一同前往。阿兄与我师妹留下,驻守灵州城,守护好这里。”
盛宣逸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个 “川” 字,满心的担忧如潮水般翻涌。他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行,我娘子此刻深陷险境,我怎能安心留在此处?我必须去!” 声音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玄真子见状,神色愈发严肃,目光直直地盯着盛宣逸,语气坚决地劝道:“阿兄,你冷静些!如今回鹘大军陈兵城下,随时都可能发起攻城之战。灵州城百姓的安危皆系于此,你在此,凭借你的谋略与身手,能助力守城将士抵御外敌。再者,青鸟年纪尚小,随军追击敌军,一路颠簸,如何能吃得消?你留下,才是顾全大局之举!”
盛宣逸紧咬下唇,目光在玄真子与凌鹤散人怀中的青鸟之间来回游移。他低头看向青鸟,小家伙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懵懂地望着他,那粉嫩的小脸,无辜的眼神,让盛宣逸的心猛地揪紧。良久,他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不舍,最终咬咬牙,缓缓点头,沉声道:“罢了,我留下。你们此去,务必平安归来!”
玄真子这才微微颔首,转而看向一旁的凌鹤散人,神色柔和了几分,说道:“师妹,你便在灵州城与阿兄一同坚守。我们定会速去速回,你在此多加小心。” 凌鹤散人郑重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玄真子,却一言不发。
城楼上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各自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着准备。
萧睿韬雷厉风行,穿梭于兵营之中,目光如炬,仔细挑选着精兵强将。不一会儿,两千名身姿矫健、神色坚毅的士兵便集结完毕,整齐列队在东门处,他们手持火把,铠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盛宣逸怀抱青鸟,与凌鹤散人并肩而行,一路将玄真子和程常青送至东门口。此时,东门处气氛凝重,战马不时发出嘶鸣声,似乎也在为即将出征的将士们鼓劲。
盛宣逸走到玄真子面前,神色关切,再次细细嘱咐道:“沧澜,此去前路艰险,你与程将军、萧将军务必多加小心。原女她性子刚烈,你们多照应着些,一定要平安归来。”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青鸟,眼中满是柔情与担忧,似乎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对妻子的牵挂传递给即将远行的众人。
凌鹤散人站在一旁,脸颊微微泛红,眼中虽有不舍,却故作嗔怒,看着玄真子说道:“哼,你可听好了,我们刚成婚不久,你要是敢死在外面,我可不会像那些柔弱女子一般,巴巴地等你。我自会寻个更好的,你可别让我瞧不起!” 话虽如此,可她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担忧与不安。她偷偷瞥了一眼玄真子,眼神中满是关切,只是那傲娇的性子,让她不愿将这份情感直白地表达出来。
玄真子看着凌鹤散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放心吧,我定会平安归来。你与阿兄守好灵州城,等我凯旋。” 说罢,他翻身上马,与程常青、萧睿韬等人一同,率领着两千精兵,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外奔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盛宣逸和凌鹤散人久久伫立在东门,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牵挂与期待。
彼时,杨宝藏一马当先,领着一众人等,如同一支黑色的利箭,没入夜色之中。马蹄声碎,在寂静的旷野上敲出急促鼓点,他们连夜赶路,只为身后的大军探明前路。众人一路疾驰,人马皆疲,直到天边泛起第一缕鱼肚白,终于抵达了地图上标注的大雁滩。
众人纷纷下马,双腿因长时间骑行而麻木,只能蹒跚着走向一处高地。他们弓着腰,双手用力捶打着大腿,试图缓解肌肉的酸痛与僵硬。杨宝藏深吸一口清晨带着凉意的空气,抬眼望去,四周雾气氤氲,白茫茫一片,将大地笼罩其中,看不清远方的模样。只有随风传来的鸟鸣声,在空中回荡。
他走到高地边缘,蹲下身子,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中轻轻抛起又接住,目光始终凝视着前方。身旁的众人也陆续围拢过来,有的大口喘着粗气,有的解下水囊,灌上几口凉水,滋润干涩的喉咙。“这大雁滩,看着雾气这般重,周围必定有个湖泊。” 一名斥候低声嘟囔道。
杨宝藏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正是因为这大雾,咱们更得小心。等太阳出来,雾气一散,便能看清这周边地势,好给大军寻出一个阻击回鹘大军的方法。” 说着,他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腰背,眼睛紧紧盯着东方,那一抹曙光正缓缓扩散,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数。
众人不再言语,静静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边的光亮愈发浓烈,终于,一轮红日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喷薄而出。刹那间,万道金光洒下,雾气开始缓缓消散,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利剑般毫无阻碍地穿透浓稠的晨雾,刹那间,将眼前这片土地毫无保留地照亮时,杨宝藏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目光如炬,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随着雾气徐徐消散,眼前景象逐渐清晰,他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一般,瞬间僵立在原地。
放眼远眺,入目之处是一片极为广阔的空地。靠近他们所在位置的,是一大片细石铺就的区域,地面上,偶有几处零散地冒出些杂草,还有一两株孤零零的灌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格外突兀。穿过这片石头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无数叫不上名字的花朵在繁茂的杂草丛中肆意绽放,红的、黄的、紫的,色彩斑斓,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再往远处望去,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恰似一条灵动的银色丝带,沿着山脚悠悠流淌而过。河岸边,成排的树木郁郁葱葱,沿着河岸整齐排列,像是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条生命之河 。
他的目光仿若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由远及近,缓缓收回。此刻,他已然确认,这里确实是一处被一圈山峦环绕的盆地。然而,地图上未曾标注的是,这些山峰虽占地面积宽广,却全然没有高耸陡峭之势,难以凭借险峻地形构筑防线。他的视线旋即转向右边,远处,一座唯一相对高大的山峰突兀地耸立在视野之中。尽管在一众山峰里,它拔得头筹,可坡度依旧平缓,并无险峻之感,正因如此,山坡上林木得以肆意生长,郁郁葱葱,枝叶交错。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般山林,看似繁茂,实则难以隐匿大军。想要在其中藏住数千人马,几乎是天方夜谭。更何况,眼前这片空地广袤无垠,莫说是容纳数千人马作战,即便是十万人在此列阵交锋,都绰绰有余。在这样开阔的地形下,妄图凭借数千兵力,在此地设伏阻拦五万敌军,无疑是自寻死路,绝无胜算。想到此处,杨宝藏的脸色愈发凝重,忧虑如阴霾般笼罩心头,他深知,接下来的战事,将面临前所未有的艰难险阻 。
他伸手探入怀中,掏出那份已然被摩挲得边角微卷的地图,在掌心缓缓摊开。他眉头紧锁,眼神在眼前实景与手中地图之间来回穿梭、反复比对,心中的失望如潮水般翻涌。现实与地图上的标记截然不同,全然没有地图所暗示的那般巍峨险峻。仅剩下眼前这座稍大的山峰,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在这片地貌中稍显突兀。唯一与地图标注相符的,是盆地中的这片空地。它南北走向的长度明显长于东西跨度,整体轮廓恰似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 ,横亘在群山环绕之间,在阳光下展露无遗。
他目光冷峻,迅速扫视一圈后,看向手中的地图。见地图上标注的一处隘口,抬头看向远处山峦间的隘口。略作思忖,转头向身旁的众人果断下令:“上马,咱们去那边瞧瞧。” 话语简短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话音刚落,众人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娴熟流畅。缰绳一紧,马蹄刨地,溅起一阵尘土,他们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远处的隘口风驰电掣般奔去。
杨宝藏一马当先,率领着众人朝着隘口全力疾驰。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好似一条灰色的尾巴紧紧跟随。奔行间,杨宝藏目光如炬,快速扫视着身边一闪而过的场景,心头的忧虑愈发浓重。这片空地实际的规模,远比从远处眺望时大得多,地面虽不是一马平川,有着些许起伏,但对于骑马奔行而言,竟如履平地,几乎不受任何阻碍,如此开阔的地势,实在不利于己方设伏。
待他们抵达了隘口,眼前的景象却让杨宝藏的心瞬间坠入冰窖,凉意从脚底直蹿脑门。这隘口宽阔得超乎想象,足足有百丈之宽,宛如一道敞开的大门,毫无遮拦。他强压内心的不安,带领着众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进。仅仅走出几十丈远,拐个一个大弯,在向前走出两百来丈远,便已完全穿出了山峦的包围。刹那间,一片广袤无垠的天地豁然出现在眼前,地面起伏不大,极为平整,简直是骑兵作战的天然绝佳场地。
他抬眼望向两侧山峰,只见山坡平缓,高度也十分有限,山上生长的灌木更是低矮稀疏,根本无法用来设置落石阻碍敌军,更难以隐藏伏兵。此情此景,让他顿感绝望。他慌乱地伸手入怀,掏出那张已被自己反复翻看多次的地图,双手微微颤抖着,急切地在上面反复寻找。目光在地图上疯狂游走,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可无论他如何努力,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图,此刻却似在故意刁难他,再也找不出一处比这里更合适的阻击地点了。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紧咬下唇,内心五味杂陈,既为这糟糕的地形感到无奈,又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忧心忡忡。但身为全军统领,强烈的责任感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暗自思索应对之策,目光坚定地再次望向那片广阔的天地,仿佛要从这绝境中寻出一丝生机 。
谷一阳跟在杨宝藏身后,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满是疑惑,不禁开口询问道:“杨总管,此处可有何不妥?”
杨宝藏闻言,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立刻作答。他神色凝重,掉转马头,朝着隘口内驰骋而去,众人只得扬鞭策马紧随其后。此刻,他满心期望能再次审视这片地形,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冀望能发现此前未曾留意到的隐秘之处,为阻击回鹘大军觅得一线生机。
他们一行人再度奔进盆地,眼前这片宽阔的空地毫无保留地铺展在众人面前。杨宝藏目光如隼,迅速向右面投去,紧接着,他手腕轻抖,将缰绳往右边一带,胯下骏马领会指令,长嘶一声,朝着右边奔去。
行至山脚下,只见一大一小两条河流仿若灵动的水蛇,从山峦间蜿蜒穿梭而来。河水在山脚下欢快地汇聚一处,而后裹挟着磅礴的气势,沿着山脚向着远处汹涌奔腾而去。水流极为湍急,河面之上不时涌起层层白色的浪花,它们相互碰撞、破碎,发出哗哗的声响,好似大自然奏响的激昂乐章,尽情展现着自身蕴含的强大力量。
随着杨宝藏高高抬起手,做出一个干脆利落的示意动作,众人默契地纷纷勒马停下。杨宝藏凝视着眼前的河水,只见它一路滔滔不绝,最终奔流入一片更为广袤开阔之地,在那里,河水漫溢、汇聚,形成了一个宽阔无垠的湖面 。
杨宝藏估算了一下,这条河流最窄之处也有十几丈宽,而最宽的湖面处,起码有百丈之遥。河水在流入湖面后,流速渐渐放缓,湖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湖面顺着山脚向远方延伸,越往远处越窄,最后绕过一座山峰,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杨宝藏身姿沉稳,缓缓转过头,那如炬的目光精准无误地投向另一侧的山峦。稍作停顿,他猛地抬起手臂,在空中有力地向前一挥,恰似一道凌厉的号令。与此同时,双腿迅速发力,重重一夹马腹。胯下骏马瞬间领会主人意图,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旋即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疾驰而去。
马蹄翻飞,扬起一路尘土,众人紧紧跟随其后。不多时,马蹄声在一片沙沙作响中逐渐放缓,他们再次踏入那片细石沙地,脚下的细石在马蹄的踩踏下发出细碎声响 。
此刻,他们已快要行至空地的中间位置。回想起方才在高处眺望时,那座山林茂密的大山巍峨耸立,可眼下却始终难以窥其全貌。原来,在那座大山之前,横亘着一座稍小的山峰,恰似一道天然的屏障,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使得后方的大山隐匿在其后。
他心急如焚,带着众人又匆匆往前赶了好一段路。待快要走过大半细石沙地时,杨宝藏猛地转头望向左侧。终于,那片郁郁葱葱的茂密山林映入眼帘。刹那间,他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勒住缰绳。身后的众人毫无防备,见状也赶紧纷纷勒马。马匹因这突如其来的急停,四蹄慌乱地在地面上急切踏动,脖颈高高后仰,口中发出阵阵凄厉的嘶鸣,不安地在原地打着转。杨宝藏却全然顾不上这些,随着马匹的转动,他急切地转动脑袋,双眼紧紧盯着远处的大山,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似要将那座山看穿。
谷一阳和荆相等人瞧着杨宝藏这般模样,满心狐疑,也纷纷将目光投向那座大山。可他们左看右看,只瞧见一片山林,实在瞧不出有何特别之处,无奈之下,只得又将目光转回杨宝藏身上。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不明白杨总管究竟发现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马匹终于逐渐安定下来。杨宝藏这才转过头,望向他们方才过来的高处。这一望,他才惊觉,这片空地从隘口起始,竟是缓缓向上倾斜的。行至此处,坡度明显变得陡峭了许多。可奇怪的是,在刚出隘口的时候,因视角和地势的缘故,竟完全无法察觉这一变化。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又抬头看向远处前方的高处,果不其然,那是一个绵延向上的长坡。看清这一切后,杨宝藏顿时喜上眉梢,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旋即仰头 “哈哈哈” 大笑起来,口中高呼:“天助我也!”
众人正被杨宝藏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愈发疑惑不解时,只见远处一骑人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那马匹风驰电掣般奔到众人近前,大家这才看清,马匹因长途疾驰,口中白沫横生,显然已疲惫到了极点。马上的士兵见到杨宝藏一行人,立刻用力勒紧缰绳,试图让马匹停下。那马匹前蹄高高扬起,呈 “人” 字而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久久回荡在这山峦之间。
士兵不等马匹完全稳住身形,便迅速朝杨宝藏拱手行了一礼,气喘吁吁地禀报道:“杨总管,原女娘子差遣属下来报,南怀乔亲率一万六千余人,正朝着此地火速赶来。原女娘子已率部全力拖缓南怀乔大军的行军速度。只是如今形势紧迫,还望总管速速决断,果断行事!” 说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杨宝藏看着眼前这位士兵,只见他全身沾满尘土,嘴唇干裂起皮,满脸尽显疲惫之色,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惜。他伸手从马鞍上取下自己的水囊,朝着士兵扔了过去,温和说道:“喝口水,好生歇息歇息。“
那士兵赶忙伸出双手,稳稳接过杨宝藏扔来的水囊。他的动作稍显急切,手指微微颤抖着拔开上面的塞子。紧接着,他仰起头,将水囊高高举起,“咕咚咕咚” 地大口吞咽着,水流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打湿了胸前的衣衫,可他全然不顾,只顾拼命地喝着,似乎要将一路奔波的疲惫与干渴都随着这清凉的水一饮而尽 。
杨宝藏神情冷峻,目光如炬,看向身旁的斥候,语气坚定且果决地吩咐道:“你们几个,即刻向前,全力刺探回鹘大军当下的动向,务必分毫不错,一旦有消息,马不停蹄回来禀报!” 几个斥候听闻,神色一凛,迅速拱手领命,动作利落地调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隘口方向疾驰而去,转瞬便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之中。
紧接着,杨宝藏又将目光转向另外两名斥候,沉声道:“你们二人,即刻快马奔赴后方,将消息传达给大军,告知他们形势危急,务必加快行军速度,以最快速度赶来此地集结,不得有误!” 两名斥候毫不犹豫,拱手高声应了一声 “得令”,旋即猛抽一鞭,胯下骏马长嘶,撒开四蹄,朝着大军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身影很快便在蜿蜒的道路上化为两个小黑点 。
目送斥候离去后,杨宝藏心中仍隐隐不安,为确保万无一失,他果断一拉缰绳,对余下众人高声道:“随我去那最高最大的山峰,再仔细查看一番!” 言罢,双腿轻夹马腹,率先朝山峰方向疾驰而去。众人齐声应和,紧紧相随,马蹄声踏破寂静,一路扬起滚滚烟尘。登上山峰,他们仔细勘察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细节,确认再无遗漏后,才又匆匆策马回到湖泊边。此时,人困马乏,众人纷纷下马,稍作歇息,静静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
时光悄然流逝,两个时辰转瞬而过。忽然,远处天际涌起一片尘土,如黄云翻涌,浩浩荡荡的大军终于抵达大雁滩。依照杨宝藏此前的精心安排,军队有序地在湖泊旁安营扎寨,将士们开始埋锅造饭、整顿军备,一时间,人喧马嘶,热闹非凡。
就在众人忙碌之际,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赶来,翻身下马,高声禀报道:“启禀总管,已发现回鹘大军踪迹,距离此地不过三十余里,预计午后便能抵达!” 杨宝藏神色一凛,当即下令:“再探!敌军距此还有十里时,即刻回报!” 斥候领命,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杨宝藏转身面向身旁的武城,目光坚定,有条不紊地吩咐道:“武城,你即刻挑选一队精锐人马待命。待斥候再度前来回报,便让这队人马随斥候一同出发,务必确保让回鹘人发现他们,将回鹘大军引进预定之地。” 武城大声应道:“得令!” 旋即转身,迅速挑选人马,准备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