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捂住眼睛，心中是说不出的感激，幸亏有他，自己与那个人才能走上同一条路！

秦晚依平静了一下，眼眶仍有些发红，她放下手，郑重对腾蛇道：“孙科长，多谢你，能带领他加入我们。”

然而孙科长却摇摇头：“不是我，”他给秦晚依填了些水，这才坐下，对她道：“秦小姐，他是因为你，才抛下一切来了昭希市。”

秦晚依一愣，苦笑一声：“孙科长大概是弄错了，我当年问过他，愿不愿意与我一同来昭希市，他说过，不愿意！”

孙科长笑了笑：“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昭希市吗？”

“什么时候？”

“五年多前，你订婚的前一夜，你走之后。”

“什么？！”秦晚依愕然。

“从你嫁到昭希市起，他就跟来了这里，你嫁的人是江巍然，当年小江还是少帅，整个昭希市可以说是江家的天下，而大家都传言，你们夫妻二人恩爱，他便也一直以为你过的很好，就从未打扰过你。”

秦晚依不可思议的看着孙科长，好半晌才道：“你是说，他这五年来，一直……都在昭希市？”

孙科长点点头：“是，他一直在，一直在你身边，远远的看着你，有你的宴会他都会参加，只是他怕打扰你，从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秦晚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才道：“那他，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潜伏进特高课了吗？”

“对，”孙科长道：“一开始将他安排进去，他也只是打杂，但他升职的很快。小程这个人，是天生的间谍，他知道上级想听什么，想要什么，在这种组织里能混的如鱼得水。”

孙科长说起来，眼睛里还有赞叹：“他意志力极强，手段也多，做事又足够谨慎，难以让人抓住把柄。而且，他审讯的时候，无论对面是谁，他都下得了手，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我当年看重的，也正是他的这些能力。”

“当年在警局的时候，我就一直想拉拢他加入我们，我总觉得他有一种信仰，可惜，相处下来，我却发现，他这个人，并没有信仰，也没有三观，无所谓是非，他不会为了人民而去成为一个间谍，不会为了信仰拿自己的命去拼。”

“他清楚自己要什么，也对自己也足够狠。你订婚前一天晚上，我去找他，想帮他解决赵老爷子要他的命这事，再以此说服他加入我们，可他宁愿自己面对，也不愿答应我，他不愿欠我这个人情。”

他说的这些，秦晚依深有感触，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确实一直没敢相信，他会是我方间谍。

“可是，秦小姐，你知道我是怎么说服他的吗？”

孙科长直直看着秦晚依，眼睛里有光，秦晚依蓦然紧张起来。

“我那天去云湖酒楼，看到你从那里离开了，他一个人绝望的坐在那里，秦小姐，你也许并不知道，我一直在关注着秦家的动作，便知道你想要清理党派，而他当时在做的，也一直是这件事，”孙科长笑了笑：“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忽然意识到了，我一直隐隐约约感受到的，他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只听孙科长道：“他的信仰，是你。”

“因为你想要清理党派，所以他在暗中挑拨他们火并，再夺权；因为你想要赶走倭国人，所以他愿意帮你达成；因为你想要的世界，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所以他才会放下一切，追随着你的步伐，加入到我们红党。他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帮你。”

秦晚依怔怔的听着，手几乎握不稳杯子，泪水无声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