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一愣，然后点点头：“或许吧？今天我的一个婢女死了。”

长风看着他，轻声问：“你没有把她当婢女吧？”

祁湛点点头：“我把她……当姐姐。”

一国太子怎么可以跟婢女论姐弟？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婢女的死哭泣？

长风认真的看着小孩的眼睛，跟他说：“梦里的东宫是一座萧瑟荒凉不如冷宫的宫殿，太子寝殿更是推门就进，所以梦里的太子殿下，是一个婢女的弟弟，也很正常，对吧？”

祁湛眼圈红了红，用力点头。

长风把他搂进自己怀里，摸摸他的头：“要不要和我说说你那位姐姐？”

祁湛闻到长风身上的药香，点点头。

祁湛终究是一个小孩子，本来就是强压伤心，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心，说着说着就哭出来。

说话也语无伦次，翻来倒去。

长风感觉自己的肩膀已经湿了一块，但还是一直拍拍他的肩膀，时不时安慰他一句。

从那些翻来倒去的话里，长风得知：

祁湛的母亲对他不是很亲厚，准确的说，整个皇宫的氛围就是这样。

祁湛身为嫡子，皇后对他只有鞭策，没有母爱。

一整个皇宫也就那个婢女对祁湛好过，在他被自己母亲关起来饿肚子的时候，偷偷给他塞过吃的。

祁湛一直都明白自己身边有很多母后派来监视他的人，所以也一直不敢对她多亲厚，但是祁湛还是太小了。

他自认的不亲厚，也只是小祁湛认为的而已，皇后都不用刻意留意，只要扫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但她偏偏要等到祁湛自认为周全 ，放下心的时候，再狠戾出手。

借着那个婢女的死，让祁湛知道他的伪装有多么浅显。

让他学会什么才是真的不露声色。

长风叹口气：“你年纪小，藏不住事是正常的。不用自责。但显然是皇后有那个大病。”

祁湛已经冷静多了，听见长风的话，重复一遍：“有……大病？”

长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评价有什么毛病：“她要是真的有本事，要么就直接把太子之位给你夺来，不管你是一个废物还是天才，最后入主东宫的一定是你。”

“要么，她就好好的教育你，让你自己想往上爬，让你自己想明白，没有权力，在意的一切都只能在别人的手里，任人处置。”

“总之，没有必要让你这么痛苦难受。”

长风双手扶着祁湛的肩，认真的和他说：“你是太子，虽然我也很想温情的安慰你，劝导你，但是现在，对你而言重中之重的就是，怎么样才能保的住下一个你要护着的人。”

长风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皇后没有多么理智，甚至她很多时候，尤其是对你，她做的事都是不理智的。”

“她不是什么不能逾越的庞然大物，只是你现在太小了，她仗着自己岁数大欺负你而已。”

长风感觉自己要醒了，笑着跟年幼的祁湛说最后一句话：“祝你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不在皇后的阴影下，可以比你现在高兴一点。”

随着长风苏醒的感觉越来越强，长风临别的最后一句，轻的简直像是一句叹息：

“起码不要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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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祁湛：长风怎么走了？

大祁湛：来和我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