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憋了三年没敢跟家里人说。
我是18级护理专业的,实习那年被分到xx市第二人民医院,就那个传说中前身是日军陆军医院的破地方。带我的王姐头天就叮嘱:\"凌晨三点别单独进放射科走廊,听见有人喊你全名千万别回头\"——我当时还当是吓唬新人的老套路。
那天我值大夜班,凌晨两点多在护士站写记录。老式日光灯管滋滋响着,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绿得瘆人。要说这医院邪门就邪在构造,新住院部是2000年建的,但旧楼还留着当放射科和仓库,中间连廊的瓷砖都翘成波浪形。
\"小林,去负一层冷库确认下血浆存量。\"护士长突然从阴影里冒出来,白大褂下摆沾着块暗红。我浑身一激灵,病历本差点掉地上。这不对劲啊,负一层除了太平间就是废弃多年的解剖教室,冷库早八百年不用了。
电梯按钮亮着诡异的橙光。金属门开合的瞬间,我发誓闻到了烂苹果混着福尔马林的味道。负一层的走廊比楼上窄一半,墙皮剥落处露出青灰色的水泥,像长了牛皮癣。手机信号格全空了,手电筒光柱扫过墙上的告示栏,1997年的值班表还在玻璃框里发黄。
突然听见身后有拖鞋蹭地的声音,啪嗒、啪嗒,间隔正好三秒。我死死攥着钥匙串,金属齿都快扎进手心。转角镜里晃过个白影,等猛回头——什么都没有。这时候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像有人对着吹气。
冷库铁门推开时铰链尖啸得像女人哭。里面堆着发霉的纸箱,根本没什么血浆。正要退出去,头顶日光灯开始疯狂闪烁。在明暗交替的间隙,我看见货架后面立着个人形黑影,轮廓边缘像电视雪花似的抖动。
最要命的是身体突然动不了了。不是鬼压床那种绵软,而是每个关节都被水泥浇死,连舌头都僵在牙关后面。黑影慢慢从货架缝隙里\"流\"出来,没错,就是液体那样贴着地面蠕动。我能清晰感觉到有东西顺着小腿往上爬,像被泡在冰镇生理盐水里。
不知过了多久,楼上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巨响。身体瞬间能动了,我连滚带爬冲进电梯狂按关门键。上升途中轿厢猛地震了下,楼层显示屏在\"3\"和\"4\"之间疯狂跳动。那种失重感你们坐过跳楼机吗?就那种五脏六腑都要从嗓子眼冲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