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五）

泰拉（五）</p>

“我在大远征开始后的与锁链便开始了叮当作响，宛如一曲交响乐。</p>

“它们太沉了，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我像是我们的佩图拉博一样壮硕。”</p>

毕竟佩图拉博是披挂着无数的钢铁的。</p>

“你想说，他实际上很轻盈？”</p>

不。</p>

被他装在内心中的钢铁，则要更沉重。</p>

“……”</p>

轻松且默契的微笑在两位基因原体之间散开了，两张同样完美的面容上点缀着不相上下的喜悦与真诚，如果此刻，有任何人能够目睹到这一幕的话，他一定不会怀疑这对兄妹的感情之深厚，定是携手前行了数十年的情比金坚。</p>

于是，在下一刻，这两位刚刚见面了不到五分钟的兄妹，便不约而同的停止了笑声，他们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而两颗心脏则是极速地旋转着，思考着让这场谈话顺应自己心意的更多方法。</p>

照样的，还是圣吉列斯先一步开口：短时间内，摩根似乎并没有夺取话语主导权的意思，她只是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仔细的接收与剖析着圣吉列斯的每一句话语。</p>

大天使转过身去，他向着一个摩根没有去过的方向前进着，领先了大概一个身位，阿瓦隆之主只能看到那双洁白的羽翼，在她的面前肆意地晃来晃去。</p>

天使的声音依旧悦耳。</p>

“佩图拉博是第十二个回归的兄弟，他在回归之后的一些行为，在帝国之中造成了一定的争议，但是无人能够否认，他是帝国在面对那些顽固的堡垒时，所能选出的最优秀的猎杀者，他用子嗣的英勇与鲜血来奠定无情的名声。”</p>

你似乎并不认可佩图拉博的这种行为？</p>

“……”</p>

“你呢？”</p>

圣吉列斯没有回答，他扭头看向了摩根，目光如炬。</p>

阿瓦隆之主沉默了一下，她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语气轻松。</p>

无情并非无用：只不过我是用不上它们的。</p>

“……”</p>

“我也一样。”</p>

大天使笑了一下：那是真正的笑容，他转过身去，若有所思。</p>

“而在这两位兄弟之间，只相隔着短短的二十年：在这二十和泰拉标准年间，有八位基因原体回归到了帝国之中，平均每两到三年，我们的基因之父就会在银河中找回他的一名子嗣，然后，就又会有一个阿斯塔特军团，迎来他们自己的的基因之父了。”</p>

“当然，你的军团不太一样：他们迎回的是基因之母。”</p>

你对此感到惊异么？</p>

“有一些，但不多：最起码在佩图拉博回归的时候，我从未想过我会有一个血亲的姐妹，在那时，没有人会拥有这种想法。”</p>

但现实的确发生了。</p>

“当然：毕竟那是四十年前的想法了，总是要改变的。”</p>

……</p>

“时间过得很快啊，不是么。”</p>

大天使似乎在感慨。</p>

“眨眼之间，似乎所有的兄弟都已经要回来了，座位不在空缺，群英广场上的每一个空位，也都将迎来自己的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摩根，你是第十六个，对吧？”</p>

当圣吉列斯收敛起羽翼，让亮金色的长发拂过铜金色的盔甲，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在摩根脸庞上的时候，阿瓦隆之主能够感觉到一股湿热的微风扑面而来：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就屹立在她的眼前，圣吉列斯散发出光芒，于是在这个房间之中所有水晶造物，在此刻都显得如同暗淡的乱石般可鄙。</p>

摩根能感觉到自己的微笑：她嘴角处的肌肉绷紧在一起，将笑容局限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以确保不会透露出她内心中的想法。</p>

是的，圣吉列斯，我记得我是第十六个，排在我前面的是察合台可汗，第五军团的统帅。</p>

“但这并不是一个多么严谨的排名，我的姐妹。”</p>

圣吉列斯微笑着，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用两张上好的宣纸在互相摩挲一般，带着一种慑人心魂的沙哑温柔感。</p>

“毕竟，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早在很久之前，你就已经在为帝国服务了：当我查阅有关于你的资料的时候，我所能查到最早的记录，是有关于黎明星的拯救行动的，那时，罗嘉与察合台都还是没有回归的。”“所以：你也许是第十四个。”</p>

十四？</p>

摩根的眉头轻微皱起，她缓慢的咀嚼这个数字，并没有遮掩自己对于这个数字的厌恶情绪。</p>

我很少讨厌一个数字：但十四是个例外。</p>

“是因为我们的某个兄弟吗？”</p>

天使看起来毫不吃惊，他似乎是故意将话题引到此处。</p>

在圣吉列斯的瞳孔之中，悄无声息地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让他眉眼中的最后一丝严肃，也彻底的冲淡了。</p>

而摩根也同样用微笑来回答她的这位大天使兄弟，她回答的很坦然，毕竟，她并不觉得自己和莫塔里之间的恶劣关系，是什么需要遮掩的秘密。</p>

你知道的，兄弟，我是一个更为内向与被动的人物：如果莫塔里安乐于与我改善关系的话，我不介意与他成为朋友，但很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更为偏执的那个人并不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