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佩闭了闭眼,比人类更出色的平衡感官,让她在连续瞬移后更加不适。
但冰冷的空气中浮动着的灰尘味道,夹杂着干燥的植物味儿,醒脑又提神。
黑发的亚人深深吸了两口气,才从眩晕中缓过神来:
“可真方便……就是有点晕……”
她晃晃脑袋,孟归山松开她的手腕,看着她还能够自己站稳,才放下了心。
“你要找的草药有什么特征吗?”
孟归山略扫了一眼周围,这里的植物异常繁茂,枯黄的细长叶子或枝干雪中探出头,植物子房中种子已经落尽,只剩下和泥土一样颜色的空壳在细茎末端挂着。
“它是一种根茎,有一种特殊的苦味……我能闻见。”
维斯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知道孟归山想帮忙,可找草药的方法是她妈妈教的,她们的嗅觉比人类优越,覆雪下的苦涩味也闻得见。
好家伙,人形警犬!
孟归山心中吐槽,沉默着站在一边,看着她一边嗅闻着空气中的味道,一边拨开枯草向前走。
兽皮靴子踏在膨松洁白的雪上,印出一串脚印。
这里正处于两扇城门正中间,很少有人过来,维斯佩很快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植物。
她抽出佩刀,蹲在地上,将埋藏在土层下的根系小心掘出来。
这些原住民似乎都喜欢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刀或者匕首挖东西,但维斯佩却将手中长刀用出了匕首一般的轻巧感。
“就是这种植物的根茎,用它熬煮的水,喝下去可以退烧。”
孟归山从维斯佩手里接过那条带着土的根茎,不管怎么看,它都和别的草根并无不同。
维斯佩低下头继续挖掘,孟归山轻捻着根须上的土粒,试图在感知领域中分辨那些埋藏在冻土中的根。
但不管怎么看,好像所有的根系都长着相似的模样。
孟归山紧皱着眉,脸色严肃地在原地站成一棵笔直的树:
“……这一片都是这种植物吗?”
“不是啊?只有这几株是。”
维斯佩的刀尖插进植株旁边的冻土里,将硬成一坨的土块戳松,再用手扒开散落的土,一会儿的时间就抠了一把。
“这些差不多足够了……”
她拍拍手上的土,抓起地上放了一小摞的药草根茎站起来,转身看向城墙的时候,胃里还没散去的恶心感从记忆里二度袭击了她。
但法师的瞬移确实是无可置疑的快,她也确实需要尽快赶回去给小米拉煮药。
带着昏沉沉的恶心感,维斯佩推开亚人之家的门。
小亚人们有的在自己房间里待着,有的三五一群聚在厨房兼餐厅还兼会客室的大房间里,在窗下阳光照得到的地方,拿着各种颜色的小石子玩耍。
“维斯佩,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哈勒斯大人?”
维斯佩的父亲正在厨房用凉水洗从米拉额上换下来的湿布巾,听见开门的响动立刻回头看过来,不想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我明天要离开多摩,送伦纳德伯爵的孩子前往庇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