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卢梭男爵有些不情愿，孟归山笑笑，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好啦，现在也看到克劳德回来了，快去洗手，马上要用餐啦！”

男爵夫人的身影从楼梯口转下来，温声呼唤她的两个孩子。

姐弟俩看了一眼孟归山，生怕他突然消失似的，一步三回头地被女仆领着洗手去了。

孟归山行了个抚胸礼，男爵夫人也提起裙摆行了个蹲礼。

卢梭男爵站在旁边笑起来：“你们怎么这样客气上了？我让莱娜去烧些热水，克劳德好好去洗一洗吧。”

又是灰土又是血渍的，孟归山自己看了都嫌弃。

城主府一楼是有一个洗澡专用的房间的，屋子中央放着一个可以容纳一人屈腿坐下的木盆，靠墙放置的矮柜上，用木托盘放着一块形状奇怪的肥皂。

孟归山不想使用这块明显是卢梭男爵使用过的肥皂——获许男爵夫人也使用过。

在侍女给木桶蓄满热水离开之后，孟归山褪下衣袍，把小腰包放到矮柜上，拿着毛巾把自己搓洗干净。

他在背包格子里塞了一份备用衣物，套在身上，换下来的脏了的袍子就扔在矮柜边的篮子里，一会儿女仆在清理脏水的时候，就会把脏衣服一起带走清洗。

长餐桌上还有着给他留的面包，和一小碗用金属罩子扣着保温的肉汤。

虽然觉得胡椒味有些大，但对于这种用碎肉煮成的汤，孟归山还是能接受的。

将放了一会有些干硬的面包蘸着肉汤泡软，孟归山用完饭，上楼，两个孩子已经乖巧地坐在书库的长桌边等着他了。

绘制着[风刃]的兽皮纸就放在长桌边，似乎在索菲学会了法术后，卢梭男爵就对这张兽皮纸以后放在书库，随时供两人研习表示了默许。

也不知道是明白了，刻印了魔法图形的兽皮纸，危险程度其实没有那么高；还是觉得奥格斯的学习进度太慢，所以宁愿冒一点风险，也要奥格斯快点学会法术。

“索菲有再练习过风刃吗？每次都能流畅的勾画图形吗？施法速度怎样？”

孟归山把手搭在小姑娘的发顶上揉了揉，刚洗过的手还有些湿，摸上去总觉得手感不如之前。

“有练习过的，每次都能释放法术，速度……我不知道快不快。”

女孩眨着大眼睛，问什么就答什么。

“嗯……那奥格斯呢？现在能记住完整的魔法图形了吗？”

“还没有，哈勒斯先生……”

奥格斯有些紧张，自己学习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

哈勒斯先生会不会觉得他很笨啊……可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有些沮丧地垂下眼帘，头顶骤然出现的温度与压力感让奥格斯感觉有些委屈，又有点想抱着哈勒斯先生哭一场。

“没关系的，法术就是很难学啊，不然为什么法师这么少呢？”

孟归山拍拍男孩的头，声音温和。

在研究、拆解魔法图形的时候，孟归山感觉自己发现了其中的一些联系——但尚等待验证。

他需要更多的法术图形作为研究对象，来看法术图形的规制是否如自己所想般，有着独特的规则。

哈勒斯先生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奥格斯想着，勉强打起了精神，看上去仍旧有点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