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岁端着水杯,走到了病床前,语气不悦:“你这一大把岁数了,怎么气性那么大?
就因为别人胡噗呲了几句,您就把自己气的心脏病发作?
您也不看看,您什么身份?
岳灵什么身份!
您要是两腿一蹬,驾鹤西游,咱们华国损失多大啊!
不是我说您,您这脾气不好,得改改!”
岳常青看着周岁岁,笑的虚弱:“都到了这把岁数,活着也是讨人嫌!
别人都关心我什么时候死,好分遗产!
你可倒好!
竟然希望我活着?”
周岁岁的动作一顿,却也明白,岳常青得身份地位,身边的子孙后辈会有贪欲,也是人之常情。
难怪他认识老头子这么久,从没听他提起过家人。
也许,那些所谓的家人,只是一味的贪婪,甚至是比不过陌生人的存在!
因为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绝对不会恶毒到想要一个人去死!
周岁岁心里有一些酸涩:“岳爷爷,您别这么说!
您现在还是咱们国家的砥柱之臣,外交事业还需要您继续发光发热!
我之前就看过一篇通讯稿,忘记了作者姓甚名谁,稿子的内容,我大致记不太清了!
但是里面有一句话,我至今记!
外交事业就像是一阵风,而国家的经济就是蒲公英的种子,只要风一吹,就会把蒲公英的种子!
待到来年,春暖花开,蒲公英的种子,就会万箭齐发,肆意生长!
终有一天,会把蒲公英的种子吹散到世界各个角落!”
岳常青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你这小丫头倒是挺有眼光的!”
周岁岁一眼就捕捉到了老头子脸上的那股自得劲儿:“岳爷爷,那篇通讯稿,该不会是您老人家的手笔吧!”
岳常青瞪她:“你那是什么眼神?
怎么?
我有这种文笔你很意外?”
周岁岁拿了药瓶,导出了两片药放在了岳常青的手心里,随后把水递过来:“情理之中!
要不然别人怎么管您称之为外交部的常青藤!
肯定是有两把刷子拿捏人心啊!
赶紧吃药!”
岳常青蹙眉:“我就是那一阵难受,现在那个劲儿过去了,这药饼子糊在喉咙上,上不来,下不去,我不吃这玩意!
你要是真觉得我生病了,你心疼,就去给聚德全给我买一个卤猪耳朵来!
要是再能配上二两小酒,那日子可真就美滋滋了!”
周岁岁凶巴巴:“您要非得作死,我何必送您来医院?
猪耳朵肯定少不了你,但现在,您得吃药!
我还等着您给我走后门,在外交部弄个闲散职位呢!
要不然,我怎么给国家创收!
又怎么让咱们华国扬名立万?”
岳常青:“我就知道你这个小猢狲对我好是图我的地位!”
“我又不是个傻子,对你这么好,要不给自己谋点福利,那我图什么?
图你年纪大,图您脾气臭?
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我这点小心思,您没看透?
要让我说,您快点把药吃了,发昏当不了死,早吃完早轻松!
我可不想在这一直陪着你!”
周岁岁嘴皮子厉害,一点儿也不饶人,岳常青却听出来了,小妮子对他的关切。
心里泛起一股潮湿。
“吃不吃?
你要是再不吃的话,我可就要上手了!”
被小丫头威胁,岳常青把手心里的药饼子,放进嘴里,咕咚咕咚灌着水,确定他把药吃下去,周岁岁才满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医生说了,让您多休息,您闭闭眼,睡不着也闭目养神!
我给您盯着药!”
岳常青喉咙酸涩:“嗯,那就等我挂完药水,你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