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欲女在原地徘徊了许久,内心的挣扎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她一会儿咬着嘴唇,眉头紧锁,似乎在狠下心来不管乔家的死活;一会儿又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担忧和不忍。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转身找到小童生,焦急地说道:“快,我们快马加鞭回家报信,不能让两个兄长像当年的杨家一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他们乔家杀个措手不及。”说罢,两人翻身上马,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乔家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尘土飞扬,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回去,让乔家做好应战的准备。
行至天边那绚烂的晚霞逐渐褪去颜色,夜幕即将如一张巨大的黑幕缓缓降临之际,杨逸一行人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终于来到了一个树林边,树林左边有一大片平坦如茵的草地。那草地刚冒出些嫩绿的草尖,像是大自然精心编织的绿色绒毯,在微风的轻抚下,泛起层层绿色的涟漪。
此前,他们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途中路过一个热闹的小镇。小镇上那袅袅升起的炊烟,街边酒馆里传出的欢声笑语,以及小吃摊上散发的诱人香气,无不诱惑着他们的感官。然而,为了能尽快抵达目的地,他们强忍着内心的渴望,并未在小镇上稍作歇息,只是匆匆瞥了几眼,便继续踏上了征程。
如今,眼见天色渐暗,继续赶路已不太安全,杨逸当机立断,决定在这片宁静的草地上安营扎寨,好好歇息一晚,待明日清晨曙光初现,再精神抖擞地继续赶路。
此时正值万物复苏的春天,白天阳光明媚,温暖宜人,可一到晚上,丝丝寒意便如调皮的精灵,悄无声息地钻进人们的衣缝里。不过,杨逸他们这些闯荡江湖、风餐露宿惯了的人,早已将这样的寒冷视为生活的常态。大家熟练地行动起来,各自分工,有人去树林里拾来干燥的树枝和树叶,有人则从行囊中取出打火石,不一会儿,六个熊熊燃烧的火堆便在草地上跳跃起来,橘红色的火焰映照着每个人坚毅的脸庞。
简单地吃过随身携带的干粮后,他们又从包袱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干毯子,轻轻地铺在草地上。那毯子虽然有些陈旧,边角也磨得有些毛糙,但此刻却给人一种无比温暖和安心的感觉。大家倒头便睡,均匀的呼吸声在夜的静谧中交织成一曲和谐的乐章。
在这危机四伏的野外露宿,安全自然是头等大事。杨逸安排了几个人轮流警戒,确保营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处于安全的守护之下。而他自己,却因为心中一直惦记着此番回去需要干的事,兴奋与期待如同潮水一般在心中翻涌,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静静地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眼睛凝视着浩瀚无垠的星空。那璀璨的繁星如同镶嵌在黑色天鹅绒上的宝石,一闪一闪,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仔细盘算着回到福云镇后需要做的每一件事情的细节,大到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困难和挑战,小到见面时要说的第一句话,他都反复斟酌,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他之所以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回去,心中有着一个无比坚定的信念。他希望那个不知躲藏在何方的妻子宫佩婋能够听到这个消息,不再惧怕乔家人的威胁和迫害,勇敢地直接回福云镇去跟他团聚。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坚信他的爱妻还坚强地活在这个世上。每想到这次回去一定能与爱妻重逢,紧紧相拥,他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激动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波涛,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插上一双巨大的翅膀,像离弦的箭一般,一夜就飞回福云镇去。
时间就像一条永不停息的河流,悄无声息地流淌着。眨眼间,他与爱妻分别已三年有余,差不多四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而逝。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时常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之中。他仿佛能看到爱妻在孤独和恐惧中艰难前行的身影,能感受到她在每一个寂静夜晚里的无助和思念。他深知自己亏欠她太多太多,那些错过的陪伴、未兑现的承诺,都像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的心头。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去爱护她、补偿她,让她重新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就在杨逸沉浸在思绪的海洋中,回忆着与爱妻的点点滴滴时,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群黑影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正迅速从远处向他们围拢过来。那些人的脚步轻盈而又敏捷,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从那整齐有序的行动和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势可以看出,他们训练有素。而且,粗略一看,人数明显超过杨逸他们好多,这一场未知的遭遇战,顿时让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