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夏又痒又气,眼泪一下就掉落下来:“你这是安抚我吗?你还说我!都怪你的乌鸦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陈太医这会又拿着药箱里的各种东西对胭脂全方位细查。
半晌后他擦了擦手,缓缓说道:“昭仪,这胭脂里被加了些一品红。”
“一枝红?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姜初夏皱着眉头问道。
绿云却十分惊惧:“一枝红?那不是有毒吗?”她看着姜初夏迷茫的眼神,于是解释道:“昭仪,一枝红是山里的一种植物,全株有毒。那陈太医,我们昭仪这用在脸上怎么办?也会中毒吗?”
“是,一枝红吃下去有丧命的可能,若是将一品红的汁液加到这胭脂里,涂上脸,就会是昭仪现在这副样子了。昭仪现在已经觉得痒了吧?”
姜初夏瘪着嘴点点头,泪珠在她眼眸里转啊转的也不敢落下。
“从现在到深夜这段时辰,昭仪只怕会越来越痒,过了今日就好了,只是这红点,可能需要半个月才能消下去,昭仪这是解毒丸,再配上药膏,内服外用,臣再给昭仪开个解毒消火的方子,服上半个月,就可把毒全部除掉。”
姜初夏绝望的看着绿云:“我服了,你说说这是谁啊,下药就下药,给我个痛快也行,非得折磨我!”
“哎呀,昭仪你别说了,太医还在呢。”绿云尴尬的看着陈太医。
陈太医却摆摆手:“那个,臣耳朵不好使,什么都没听见。哦对了,保险起见,昭仪的其它胭脂,还有今日吃喝用过的东西,都拿过来,臣一一检查一遍,才能放心。”
“哦哦好,太医稍等,青华,青华,人呢?”绿云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没了绿云的束缚,姜初夏刚想举起手,陈太医又转过头瞪了一眼:“再痒也不能挠,越挠越痒,越痒越挠,直到最后把皮都挠烂也不能罢休!昭仪若是还想要从前的面容,就最好忍住这一时,实在不行,用手帕包着冰敷一敷,但是也不能敷太久,不然这毒排不出去。”
姜初夏攥紧双手,指甲都狠狠的扣进了肉里,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痛以后才稍微克制住。
她咬牙切齿的说:“好,不挠就不挠!青华,去请陛下来!”
梁云霆正和一群大臣在御书房议事,紫宸殿的宫人来向孟公公传话。
孟公公本来坐在廊下休息,闻言一骨碌爬起来:“下毒?那雪昭仪现在怎么样了?”
“清雪宫的人说,脸上起了红疹,看着很是瘆人,人倒是没什么大碍。”
“哎呀妈呀,那还叫没什么大碍?女子最忌面上留疤,何况那是雪昭仪啊,这要真是...哎呀,这,陛下这也不能进去啊,这可如何是好?”孟公公焦急的朝书房看了一眼。
“奴才已经告诉清雪宫的人了,陛下在御书房议事,不见人,让她先回去。”小太监有些得意的小声说。
孟公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啊,别人就算了,雪昭仪的事,若是耽搁了,出了什么事,陛下一生气,咱俩就互相给对方收尸吧!”
孟公公想了会,突然眼前一亮:“去,再端一碟子点心来。”
不一会,他小心的推开门,悄悄的沿着墙边走到梁云霆身边,屋内是淡淡的龙涎香和雨前龙井的茶香。
孟公公屏息缓缓走过去,将点心放在桌案上的功夫,他侧过头在梁云霆耳边小声说:“陛下,雪昭仪用了有毒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