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和崖腰上站满了猩猩,大约有四五十个。阴鸷叉手立在崖旁一棵树下,得意地仰望着崖顶,慢条斯理地说:“怎么样,想通了吗?只要你肯答应让位,我能保证你的安全,给你一处肥美的流放地,让你安度余生,如何?”
“你休想!我就是信了你的溜须拍马、甜言蜜语,才会有今天。我现在悔恨的是没有听从老前辈的善意提醒,上了你的当。想不到你如此恶毒!我就是死了,你也别想得逞。”栾斯站在崖上,嗓音已经嘶哑,显然它被围困了很久,饥渴已经让它有气无力;但是依然神采奕奕,态度果决。
下面崖腰上,二十多只猩猩聚集在那里。一个面色僵硬的大猩猩催促道:“快冲上去!抓住它!”
几只猩猩应声顺石缝向上爬去。
一只年轻的大猩猩却守在上边不动窝儿,它和身边的几只猩猩挡住了向上去的路。
“莱斯,向上冲啊!”那面僵的猩猩喊。
“怎么冲?你来试试。”莱斯不急不火。
“你,你……”
“你什么,有本事你来呀!”
那猩猩气得说不出话,想动腿向上攀,却攀不上去。它太老了。
那年轻的莱斯嘴角露出讥笑。它转回头对身边猩猩小声说:“不要理它……”
远处,站在大树下的阴鸷似乎看到了这些,脸色阴沉起来。但它很快平息下来,又对着崖上的栾斯喊:“先别嘴硬,我是看过去的情分上,才跟你说这些;如果再执迷不悟,我们攻上去,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以为我会怕死?你能蒙蔽大家一时,但是早晚会露馅儿。就像当初你陷害罗里——”
“不要提那个叛徒,它和赧颜部落拉里斯勾结,盗走我们的食物,还要把我们的领地也献给拉里斯。你不追究它的罪行,还把它迎接回来,待为上宾;你只善待自己喜欢的属下,对部落的生死不闻不问,一天游山玩水,像一个公子哥;更狠毒的是,你为了让自己和亲信过好日子,还和罗里密谋要害死部落所有跟你不亲近的……”
真是说谎成为习惯后,脸都不会红!阴鸷侃侃而谈,神色竟大义凛然。它身边的猩猩们也糊里糊涂地高声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