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安看向病床上的早早,听着她和那人的故事,黑眸越发的沉。
“他后来也买了一大罐糖果,去找我,说了对不起,说他可能要回国了,所以不想在这里交朋友,不是故意打掉我的糖果...”
“那天,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是我太小了,愣里吧几的,居然觉得他人还挺好的,还知道知错就改,笑嘻嘻的就收下了糖果,果然拿人手短,所以一直被欺负...”
早早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可睫毛却湿漉漉的,很快眼泪簌簌落下。
贺京安不太想说话,可感受到了女孩极致的悲伤,心脏像是有针密密麻麻扎了过来,喉咙上下翻滚着,薄唇轻启,像在开玩笑般,
“宝宝,他就搞了罐糖,就能追到这世上最难追的妞,宝宝也太好骗了吧,那我学习一下,他怎么追,我就怎么追,好不好......”
房间静谧,空气好像凝滞。
听着男人的话,早早的脑子有些宕机,半晌,她哑着嗓子,轻笑了声,学着男人开玩笑的调调道:
“你是在法国呆太久的原因吗?浪漫之都让木讷的你,伪装成了有情调的艺术家...
那么现在,艺术家先生,我想休息了,可以让我一个人休息吗?休息好了还要去爷爷那里,爷爷昨天还和我打电话了呢...”
早早说着偏头看向贺京安,黑黝黝的大眼睛好看到让男人失神,但他听着女孩的玩笑话,心口却倏地一沉,他明白她故意用玩笑结束这个话题,刻意躲避他。
贺京安低下头,黑发垂下,遮住了男人那双黑眸,他忍住眼底的伤感,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
我笨拙的用玩笑话试探着,希望你能明白,可在你这里却还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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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医院
“早早!早早!”男人急促的喊着女孩的名字,不顾全身的伤痛,睁开眼睛便要下床。
然而在掀开被子的瞬间,他就看见了陪在他床前,一夜都没有合眼的金恩秀。
金恩秀听着男人的声音,原本因为男人醒来,而感到欣喜的脸,肉眼可见的伤感起来,“显旭,你醒了。”
李显旭看了眼女孩,嘴巴干裂的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开门见山道:
“我现在告诉你,恩秀,我有喜欢的人,打扰了你,很抱歉,你去过你喜欢的日子,不要再当那帮人的傀儡......”
“傀儡...”金恩秀反复在嘴巴里念叨这两个字,精致的小脸划过一丝神伤,“我不觉得我是傀儡,我喜欢你,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是鲜活的...”
“我爸爸妈妈都是商业联姻,甚至爷爷奶奶那一辈,都是商业联姻,我不觉得那是傀儡过的生活,享受着普通人无法拥有的权利和金钱,就应该对应着付出些什么,人不能不劳而获啊...”
李显旭愣了愣,俊眉紧蹙,看向女孩的眼神愈发复杂,他一直以为金恩秀是那种麻木空洞的,任由家人摆布的精致娃娃,但如今看来,她比谁都懂,只是清醒着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