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傅璋没有买到“长生不老药”千年红珊瑚,更何况,有个《富贵寿考图》《江山图》死死压住《万里红染图》。
红染图即便被他送给太皇太后,也已经失了原本的分量。
他不送,情况更糟。
为了弄银子,他去贪墨,黄德胜一直盯着,明日的朝会,又是一个热闹的朝堂。
而她,手头又多了七十六万五千两银子,还是定国公府不知道的银子。
她从盒子里抽出三十万两银票,其余四十多万两先塞进密室。
出了画室,她把三十万两银票递给叠锦:“你去一趟楚州,找到表弟姜落衡,银票都交给他。”
她与表弟姜落衡说好,把淮南淮北以及江南一带的粮食,无论粗粮细粮,全部收了,存放在楚州。
想来,表弟在楚州已经找好库房,可以开始囤积粮食了。
楚州东面靠海,西面靠大运河,是南北、陆海交通枢纽之地,只可惜别人看不出来,只当它是个缺少耕田、穷靠海的小县城。
她把粮食先收集好,存在楚州,然后用大船运到青州的库房。
叠锦翻身上马,去了。
从南笙居回到竹坞,芳苓问梁幼仪:“尾牙宴上不是和夏大小姐说好了,帮助她睡了傅璋,她给两千石细粮?怎么没动静?”
“她目的达到,但因为和张龙也有了首尾,说不定正在恨我呢!”梁幼仪说,“叫芳芷再写一份揭帖,给黄大人送去。”
下药这种事解释不清,还沾一身腥,但黄德胜站在朝堂揭发是傅桑榆下药害夏青樾失身,那可信度高,梁幼仪自然洗清嫌疑。
当然,这次芳芷模仿的是蔺怀夕的笔迹,过年祈福,蔺怀夕抄了许多太平经,正好拿来给芳芷做了笔迹模仿。
万一东窗事发,就叫丞相大人和大理寺少卿蔺大人狗咬狗一嘴毛。
傅璋回到府里,府里冷冷清清,再没有嫂嫂相迎,想到四个孩子毁了三个,只觉心梗得难受。
可更心梗的是次日大朝。
大太监春安喊出“有本奏来,无事退朝”,御史大夫黄德胜手持那个小本本,说道:“臣有本。”
好嘛,今日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所有人都猜到他肯定是要弹劾傅璋,毕竟相府最近可是太出名了。
“我赌一文钱,他弹劾丞相大人。”
“我赌一个肉包子,弹劾夏大人。”
“他弹劾夏大人作甚?”太后一派的人说,“我赌十个肉包子,弹劾云裳郡主。”
“你脑子有病,估计是弹劾你!”
……
别人还都没说什么,倒是小皇帝萧千策两眼瞬间一亮。
哎呀,终于又有大瓜吃了。
这次是谁?是不是傅修恩做了小倌了?不对,他大哥应该也不错,挺适合做小倌儿。
“黄大人,你要弹劾谁?快点说!”小皇帝激动地在龙椅上直了直腰,“这次你要骂谁?”
大家看到陛下一晌午都昏昏欲睡,这会儿精神百倍,一个个地都低下头,唉,皇帝长歪了!
“皇上、太后娘娘,臣,弹劾吏部尚书夏大人。”黄德胜大声说,“夏大人家宅混乱,夏大小姐思春失控,在宫中行苟且之事。”
夏致远脸涨得通红,破口大骂:“黄德胜,我x你老母……”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夏青樾在宫里与丞相媾和已经令夏致远颜面尽失,好歹太后娘娘赐婚,把这事给圆过去了。
这种事看破不说破,黄德胜太可恶了,竟然拿到朝堂上来恶心他!
小皇帝听得新鲜,这多好,理不辩不明,喷他!
黄德胜跳着脚说:“夏大人,下官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有这骂人的力气,不如留着管管你的后宅。
你女儿在宫里做出这样的事,很光荣么?是要所有的女子都效仿吗?”
夏致远羞窘万分,捂着脸对梁言栀说:“太后娘娘,此事已有定论,黄德胜不能这样侮辱臣。”
太后皱眉喝道:“黄德胜,休要再提了,此事朕已经训斥了夏大小姐。”
“太后娘娘,臣弹劾他养的女儿太蠢,被人骗了。”黄德胜说,“臣查到,那夏大小姐并非自己主动宽衣解带……”
“黄德胜,你个老匹夫。”
什么宽衣解带,不要再说虎狼之词了好不好?
“本官知道自己名叫黄德胜,不用夏大人提醒!”黄德胜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夏致远,你们一门的蠢货!”
“黄德胜,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小皇帝笑得八颗小牙齿都露出来,蠢货,都是蠢货,喷,使劲喷,可以开始挥拳相向了吧?
黄德胜看着小皇帝双目晶亮,忍不住嘴角抽抽,陛下欸,臣是文臣,君子动口不动手!
“夏大小姐之所以做出那种事,都是因为有人给她下了药!”
啥?
有人下药,真的假的?黄德胜竟然成了神探?
小皇帝双目炯炯有神,说道:“快说,是谁干的?”
夏致远原本想痛斥黄德胜的话都咽下去,急切地问道:“是谁?谁在害尚书府?”
“黄德胜,是谁下的药?可有证据?”太后娘娘也问道。
黄德胜得意地把小本本又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