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怨的鱼竿精准钩住诗人腰带:“先结清上次的环保罚金。”
一张泛黄的欠条飘出来,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酒渍。
魔尊突然从天而降,一把抢过欠条:“抵债!从今日起你给老子的酒庄题诗!”
远处仲裁所门口,小乞丐馆长正教孩子们用芭蕉叶折投诉函。
最新作品是个歪歪扭扭的纸船,上面写着:【投诉:先生布置功课太多】。
纸船飘进轮回井,井水顿时浮现出私塾先生被罚抄《悯农》一百遍的画面。
夕阳西沉时,苏怨收摊拎起空鱼篓。
篓底银鲤突然道:“今日共受理投诉九十九件,还差...”
“留着。”
他随手把鱼篓挂上仲裁所房檐,“明日第一个投诉的,赠鱼汤一碗。”
月光照亮港口,魔尊的酒庄传来李白的狂笑:“天生我材必有用——”
紧接着是“哗啦”摔坛子的声响。
素心仙子的琴声适时加入,弹的却是《将进酒》的调子。
海底,老龙王边批阅奏章边偷瞄珊瑚园——
三太子正哭丧着脸给珊瑚洗澡,每刷一下,珊瑚就自动浮现他篡改潮汐表的罪证。
轮回井水微微荡漾,映出苏怨拎着酒壶走向茅屋的背影。
屋檐下,浣纱女刚晾好的衣裳随风轻摆,袖口还沾着未干的莲香。
翌日。
晨光微熹,苏怨拎着半壶隔夜酒晃进港口时,码头上已经吵翻了天。
十几个渔夫围着他的鱼摊,而银鲤正在篓里扑腾得水花四溅。
“苏判官!”
领头的黑脸渔夫一把拽住他袖子,“这孽障大清早就告黑状!”
银鲤一个打挺跃出水面:“他昨夜偷捞了禁渔期的鲥鱼!”
魔尊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还拎着半只烧鸡:“哟呵,贼喊捉贼?上月就是你小子投诉老子烤鱼烟太大?”
渔夫们齐刷刷后退两步。
苏怨慢悠悠坐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
展开是张发黄的海图,上面密密麻麻标着红圈。
“禁渔区扩了。”
他指尖在海图上一划,“从今日起,这片的鲥鱼——”
“知道知道!”
黑脸渔夫赶紧掏钱袋,“按老规矩,超捕一尾罚扫码头三天!”
银鲤突然不闹了,悄悄往篓底沉。
苏怨的鱼竿精准戳中它脑门:“你挑唆海豚掀翻渔船的事...”
鱼尾甩起的水花还没落下,素心仙子已经抱着琴出现在摊前。
琴弦无风自动,弹出段《渔舟唱晚》——调子倒是优美,就是每拨一下,银鲤的鳞片就脱落一片。
“我扫!我扫码头还不行吗!”
银鲤惨叫着一头扎进渔夫的水桶。
日头渐高,茶楼方向传来熟悉的嚷嚷声。
李白被魔尊倒提着脚踝拖过来,袍角还沾着墨渍。
“这厮题诗题到酒坛上!”
魔尊把诗人往地上一墩,“还尽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之类的丧气话!”
苏怨摸出个小本本:“按《三界广告法》,虚假宣传罚银十两。”
李白醉眼朦胧地摸向钱袋,却掏出张皱巴巴的欠条——正是当年欠魔尊的酒债。
魔尊劈手夺过,突然瞪大眼:“等等!这利息算得不对!”
墨无涯的算盘适时滚到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