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怎么个个都老实的跟鹌鹑一般。”</p></p>

海瑞瞪了他一眼，“少说风凉话。”</p></p>

京城，吏部尚书方逢时匆匆进到张府，仆人打着灯笼，照着路，引到书房里。</p></p>

“元辅，通州驿站之事，你怎么处置的？”方逢时一进门就问道。</p></p>

“金湖来了，”张居正从书案上抬起头，满是血丝的眼睛眯着看了几秒钟，才看清楚是方逢时，连忙出声招呼。</p></p>

“请坐。这么晚，就不给你上茶了，来人，给方天官上一碗银耳汤。”</p></p>

“元辅，你快说，你到处怎么处置的？”方逢时心急如焚地问道。</p></p>

“老夫跟锦衣卫宋都使通报，请他调通州驿站附近的那营警卫军去弹压。”</p></p>

“弹压？”方逢时双眼瞪得鼓鼓的，怎么也不敢相信，“你居然叫警卫军去弹压？”</p></p>

“金湖，不弹压，那怎么样？难道还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回来，官复原职吗？”</p></p>

“太岳，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p></p>

“话不要说绝，但事一定要做绝。”</p></p>

方逢时差点跳起来，“谁说的，简直就是.”</p></p>

“皇上说的。”</p></p>

方逢时连忙把下面的话赶紧咽到肚子里去了。</p></p>

“皇上怎么会说这样的话？”</p></p>

“那会皇上才十岁，老夫在西苑西安门书堂里为皇上解惑答疑。有一天读《史记》，读到楚汉争霸，聊起刘邦和项羽。为何一位能成为汉高祖，一位只能自刎乌江边。</p></p>

皇上说，刘邦是话不会说绝，但事一定会做绝。项羽却不同，动不动把话说绝，临到做事却处处手下留情。”</p></p>

方逢时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如何答话。</p></p>

张居正继续说道：“金湖啊，考成法就是得罪百官的条例，而且还是往死里得罪。一旦施行，我等就没有回头路可走。</p></p>

皇上曾经对我说过，改革不是请客吃饭，你好我好，客客气气就能糊弄过的。改革是要砸许多人的饭碗，是要断许多人的财路，是生死之敌。</p></p>

这些人是不会跟我们讲情理，也不会跟我们说什么凡事留有三分余地。</p></p>

金湖，你是吏部尚书，我是内阁总理，考成法目的是什么，我俩最清楚，立限考事、以事责人。对于现在官场官吏来说，等于要他们小命。</p></p>

开头不行霹雳手段，不让他们怀畏惧之心，后面的事情更不好做。”</p></p>

方逢时也慢慢恢复了平静，缓缓说道：“五百京官，声势不小。我担心有心人会趁机”</p></p>

正说着，突然门外有人急报。</p></p>

“老爷，锦衣卫来人，说有急事禀告。”</p></p>

“快传。”</p></p>

很快，一位锦衣卫军校被带到书房门口。</p></p>

“卑职是锦衣卫镇抚司京畿局副尉，奉命向张元辅禀告一件事。”</p></p>

张居正心生不好的念头：“什么事？”</p></p>

“黄昏时分，五百被免官吏在通州驿站鼓噪闹事，附近的警卫军奉命去弹压，突然有人在院中纵火，引发惊慌，众人踩踏，死伤不详。</p></p>

我们锦衣卫宋都使已经赶了过去，特意叫卑职向张元辅禀告一声。”</p></p>

“什么！”</p></p>

张居正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