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棠放下手里的信封,指尖微微发颤。信纸上的字迹如同陈金兰本人一般刻薄。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口的闷痛,可那些刺耳的话语仍在脑海中回荡——
“你父亲已经决定,从今往后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若是识相,就赶紧回来,把部队的工作让给沈柔。否则,你父亲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沈念棠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陈金兰的算盘打得真响,竟想让她放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工作,成全沈柔?她轻轻将信纸折好,随手丢在桌上,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信纸滑到桌角,险些掉落,她却懒得再看一眼。
“真是可笑……”
她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冷清的银辉。沈念棠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训练场上零星亮着的灯光,思绪飘远。沈家对她而言,早已不是归宿。父亲的偏心,陈金兰的虚伪,沈柔的骄纵……她毕竟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沈念棠。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明天还有工作,与其为这些无谓的事情烦心,不如早点休息。她转身走向床边,脱下外套,动作利落地叠好放在一旁。躺下后,她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直到眼皮沉重得再也撑不住,才缓缓闭上眼。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沈念棠便醒了。她一向作息规律,即便心中有事,也不会耽误起床的时间。她利落地洗漱完毕,换上干净的军装。
推开宿舍门,清晨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部队的早晨有从远处传来士兵晨练的口号声。她深吸一口气,迈步朝食堂走去。
路上,她遇到了几个后勤部的同事,对方热情地打招呼,
“沈同志,早啊!”
沈念棠微笑着点头回应,
“早。”
——
食堂里,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吃饭。沈念棠取了早餐,刚找位置坐下,何谦便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念棠,今天这么早?”
何谦笑着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温和。
“嗯,睡不着就早点起来了。”
沈念棠低头喝了一口粥,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何谦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但见她不愿多说,便也没有追问,只是将一碟小菜推到她面前。
“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沈念棠抬头冲他笑了笑,
“谢谢。”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聊几句工作上的事。就在两人一起吃完饭之后,何谦就带着沈念棠去参加体能大赛裁判员以及教官的培训。两人刚走进会议室,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裴鸣泽和顾霆川。大家眼神示意点点头之后,沈念棠和何谦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蒋文州很快就来到了会议室,等大家都到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了裁判员以及各项标准的培训。沈念棠坐在角落,时不时地观察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开完会之后,何谦被蒋文州叫住,沈念棠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办公室,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沈念棠回过头看到了跑向自己的裴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