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极致的高温天气让村里死了很多人,村里最缺的不是粮,是水。
村前的小河干涸了,各家自己打的水井两天都不能渗出一瓢水,就是村里打的那两口大水井,也只有薄薄的一层泥水,根本不够用。
他们这个小山村,没谁家装了自来水的,大家连饭都煮不熟,更别说保住地里的庄稼。
其实住在农村的人就是这个社会相对底层的人,他们没知识,见识也少,把他们放到大城市里去打工,有的人连个洗碗的工作都找不到,捡垃圾都抢不过别人。
他们算是在农村苟着活命的,地里的庄稼就是他们的一切,卖粮食、卖菜、卖自己的鸡鸭鱼猪等换一点儿活钱在手里。
然后用这点儿活钱换点儿盐、糖,给孩子交学费等,支应生活必须开销。
可是这场大旱晒死了他们的庄稼,渴死了他们的牲畜,未来的一年他们怎么办?
就算乡镇街道每天派人来给村子送生活必须得用水,还是有很多年纪较大的人受不住打击走了。
边月这边接待了几个晒死在抢救庄稼地里,或是因为大人忙而让小孩儿得热射病死了的孩子后就关门了。
防暑药放在门口,有需要了大家自取,给不给钱看你自觉。但这些找死的,边月不乐意再见了。
空下来的时间,边月用来炼药。
“边医生,李先生证实了自己的用处。”谢重星把李相源领到边月面前来,声音嘶哑,像是哭过。
“我们在后山附近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十三具尸骨,还有三把步枪。已经把那些尸骨掩埋,我还发了照片到网上,有关部门应该很快就会介入。”
边月点头,冲李相源笑道:“那就欢迎李先生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了。”
李相源低头,脸上的疤痕显露出几分可怖:“多谢边医生的关照。”
当天夜里,边月做实验,李相源就在旁边看着。
李相源有一些关于医学的专业知识,能准确的判断边月要手术刀还是剪子,亦或者钳子。
今天晚上被选中的幸运儿是一个叫黑图的,边月看得到活人的气运,黑图身上的气运呈一种淡淡的黑色,黑色中还夹杂着灰。
边月最喜欢这种气运带着黑色的人了,那证明这人没做过什么好事,跟她曾经那个村子里的人差不多。
所以在剖开黑图的肚子时,边月有些兴奋。她问李相源:“他的魂儿出来了吗?”
“出来了,就站在你身边,显出了恶鬼相,想吃了你。”李相源冷静说道。
边月挑了挑眉,不仅不害怕,还带点儿病态的兴奋:“他能不能碰到我?”
华国人对鬼神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荒山孤坟里的阴风阵阵。
昏黄楼道里老人的咳嗽声。
亦或者中式阁楼中鲜艳的红色绣花鞋。
但边月好像没有这种恐惧,一个在她手术刀下被活活剖腹而亡的人的鬼魂,她好像一点儿都不怕?
李相源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正常,没想到她这么疯。
“不能,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现在反倒是他在怕你。”
李相源迟疑了一会儿,继续道:“这种情况,我在一些风水大师的身上见到过,他们称这为清气。”
边月摇了摇头,似乎在为不能直接接触鬼魂而可惜。
随即让李相源给她指了个方向,然后将她这些时日好不容易才炼出来的一种药剂向那个方向撒过去。
那是一种像朱砂一样艳红的药剂,药剂穿过空气,落在地上,似乎并没有附着到空气中任何看不见的存在。
边月皱眉,问李相源:“怎么样?”
李相源摇头:“应该没有产生边医生想要的效果。”
边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大波浪的长发浓密的披在她胸前身后,脚下的高跟鞋“哒哒哒”的在地上敲击着。
她站在这昏暗不见光的山洞中,冷不丁的一看,几乎能吓得人一身冷汗,以为她是黄泉路上爬出来的鬼。
“那就继续吧~”边月只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巡视了这昏暗的山洞中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边月“啧”了一声:“这点儿人不够啊。”
李相源:“最近只怕不能有大动作了,刚刚警方发布了几项通缉令,有几个A级通缉犯从绵州蓅窜到山海市这边。”
“警方办事一向谨慎,现在又是信息化时代,有人无缘无故的失踪,都会引起警方的注意。”
“山桃村地处偏僻,几年前还从鹤山的几个道观里抓出过杀人犯,只怕警方这次为了抓人,会来搜山。”
边月手里的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说不定连华国的户口都没有。
但警方要是当真搜山,那些被训练过的警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蹊跷。
“边医生,你应该还在缓刑期吧?”只要让李相源接触到现代工具,一些普通人打听不到的消息对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比如边月在樱花国做的事,还有她那几十年的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