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坐在床上,并没有休息,或者吸纳灵气。
她在听,听这个村子里究竟有什么。
远处有小姑娘在伤心的哭:“我的照月……”
有一个慈祥的男音在安慰她:“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小姑娘给了什么人邦邦两拳:“都是你!不好好保护我的照月,让别人用坏了!”
一个少年男音“卧槽”了一声:“你又不是没看到她把那只山猫活活抽筋时的样子,我敢惹她吗?!”
“她比小姑都可怕!”少年嚷嚷道:“再说了,我也没想到她力气大得能直接把照月都拉断啊!”
“不是人啊不是人!”
“不许对边小姐口出不敬!”之前安慰小姑娘的那个男音响起:“你们要记住,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都要抱以尊重的态度。否则,你们会吃大亏!”
小姑娘老老实实道:“知道了。”
少年音嘀嘀咕咕:“知道知道,哪敢对她不敬?”
“要是得罪了她,不得屎都被打出来?”
剩下的边月没再听下去,她开始往黄泥村的更深处听。
她听到了一道很衰微的呼吸声,那不是人的呼吸声,而是某种很强大的生物,到了快死的时候,发出的微弱的,快要腐朽的鼻息声。
它似乎在地下很深的位置,边月又不会遁地术,一时之间竟然抵达不了。
这就是黄泥村的人替白清音守护着的秘密?
她得想办法去看一眼。
午饭和晚饭,张家准备得还算丰盛,有肉有菜,若不是外面太阳太大,边月都察觉不到现在正处在缺水缺食的大旱之年。
等到太阳落山,田老太太将边月请到了她家后面,隔着一条小河的建筑物中。
这个建筑物是张家的祠堂,一共三层。
最上面一层是他们张家的禁地,田老太太只请了边月上去,就连张芳林都被老太太勒令在下面等着。
这座张家祠堂才是黄泥村真正的中心位置,站在三楼看出去,整个黄泥村都尽收眼底了。
“这里看出去,村子的形状像是一头老虎?”边月“嗯?”了一声,道:“老虎的右爪子上的阵法松动了。”
田老太太苦笑:“是,余年纪大了,没力气经常管着村里事。”
“白老师亲自设计了黄泥村的修建,每一个位置修什么都有规定。”
“可这帮崽子趁余精力不济时,愣神在那个位置加修了一个厕所。”
“浊气坏了风水,破了白老师的阵法,这才酿成大祸!”
老太太说起来的时,恨得不行。想来修厕所那家人,毕竟已经被收拾得十分凄惨了。
“老实说,我不会阵法,没办法给你修复原样。”边月对此表示爱莫能助:“不过可以给你打个补丁。”
“你在那里修一道防御工事,阵法修补不了的地方,就用人力弥补吧?”边月道
田老太太叹气一声:“白老师的阵法造诣惊为天人,没想到竟然没传下来。”
边月冷笑:是,的确惊为天人。
把她扔在飓风阵里,里面的每一片树叶都能化身为一把锋利的刀子,她在里面差点儿被千刀万剐。
受如此酷刑的目的,竟然只是锻炼她的速度?
恨她,却不一刀杀了她,而是慢慢的磨。也不知白清音最后是真的想把她磨成什么形状,还是单纯的就想磨死她。
“对了,你们有维系阵法的玉器吧?”边月问了一句。
田老太太点头。
边月指了指白虎的屁股位置:“那里的灵气快被耗光了,该换了。”
田老太太点头:“好,余这就让人去换。”
下楼的时候,边月随意的扫了一眼张家祠堂三楼的格局。
一明两暗三间房子,她所在的这一间屋子,挂着一张画像。
画像中的女人手持长剑,仙姿绝貌,不似凡人。
可不正是白清音?
忽然,白清音的画像动了一下,唇角诡异的勾起,仿佛在嘲笑什么。
边月悚然一惊,再眨眼看去,画像又恢复原样,好像刚刚是她的错觉一样。
“小姐,您是要给白老师上一炷香吗?”田老太太已经在下楼的楼梯口等她来,见她迟迟不来,出声问道。
边月摇头,朝楼梯口走去:白清音活着的时候,她都懒得跟她上演师徒情深。何况人已经死了?
刚刚那诡异的一幕,边月十分确定不是错觉,这点儿自信她还有。
那是风吹的?
房间中门窗紧闭,只有一条楼梯通往楼下。可楼梯口吹上来的风,应该吹不到白清音的画像。
难道是白清音死后阴魂不散,一缕残魂寄生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