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浓稠地压在宁城上空。

蔡晓娟正坐在屋内，昏黄的灯光在风的轻拂下摇曳不定。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那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警惕地起身，缓缓走向院门。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外空无一人，唯有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静静躺在地上。蔡晓娟环顾四周，夜色深沉，不见任何动静，她抱起盒子，匆匆回到院子，院门在身后重重合上。

院子里，陈学文正躺在躺椅上，微弱的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几分疲惫。蔡晓娟快步走到他跟前，将盒子递过去，说道：“没看到人，只有这个，我没打开！”

陈学文接过盒子，眉头微皱，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10根黄澄澄的小黄鱼和一封信。他眼神一凛，瞬间猜到了送礼之人。打开信，快速扫过内容，随后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抬手将信凑近烛火，看着信纸在火苗中卷曲、变黑，直至化为灰烬。

“这乱世，办个事真难！”陈学文轻叹一声，抬眼，看到蔡晓娟正盯着盒子里的小黄鱼出神，不禁笑道，“别看进眼里拔不出来，这东西，咱们守不住，不过是买了两条命罢了。问你个问题，如果我将来投靠了日本人，你会不会打我黑枪？”

蔡晓娟闻言，愣了一下，犹豫片刻后说道：“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陈学文收起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家里所有的钱都交给你了，明天去医院搞些药品，治枪伤的！”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把子弹取出来，你帮忙扶着输液，能行吗？”

见蔡晓娟默不作声，陈学文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又问：“是不是想问要救的是不是日本人？”

蔡晓娟微微点头，小声回答：“是！”

陈学文靠在躺椅上，目光望向夜空：“大概率是，具体不清楚。不过，这些我都不关心，就像我不关心你是地下党还是特务处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