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的光芒很快就驱散了黑暗,周围的景象也随着黑暗的消散显现出来,显现是显现出来了,但是却没有四女的身影,车厢内的景象也是无比破败,我愣了愣,手里的打火机倒是没有破败,毕竟是塑料做的,搁置个几十年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这辆房车内的东西都或多或少地生了铁锈,食物是一点儿没有,我看向窗外,车窗外面是茫茫一片的绿色草地,草地上除了草,就没有其他的动植物了。
我微微愣了神,这什么?我在哪里?
我用食指和中指拂过桌面,厚厚的一层灰尘沾染上我的手指指面,我皱了皱眉头,用大拇指将食指和中指的灰尘搓掉。
我的校服短袖和校服外套也不再拌嘴,身边的一切都安静无比。
我起身找到了那两只纸箱子,我将手伸进去摸了摸,啥也没有,我的身上也什么都没有,枪呢?弹匣呢?啊??都没了?
我想下车看看,我轻轻地对车门用力,却发现车门根本就打不开,我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车门才吱吱呀呀地被我撞开。
因为用力过猛,我不由得跌在草地上,青草传来的触感无比真实,这些青草不软,甚至说它们有点扎人都不为过,我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轻柔的风拂过草地,手掌高的青草晃荡着,和海浪的起伏几乎一模一样。
我站起身子来,在柔风的怀抱里欣赏着这草地上的景色。
这是……吐鲁番盆地吗?
什么时候到的这里?
我瘫坐在地上,随后又重新躺了下去,嘛,死在这种地方似乎也不错。
正当我抱着这种想法想睡个好觉的时候,我的后背传来一阵拉力。
我没在意,因为这种情况我在病毒爆发之前也遇到过,当我真的很累的时候,躺在硬的地方时,就会有这种感觉。
感觉自己要沉下去一样,每每有这种感觉传来的时候,我都会做梦,在病毒爆发之前是拿不到手机的,每天都是在学校里不断地重复着机械的工作,(那时候我就已经成年了。)而,梦境,就成为了我唯一取乐的方式。
我懒洋洋地躺在这片青草地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从我的后背开始,我感到有一种温润的东西正逐渐包裹着我,直到这东西堵住了我的口鼻。
求生的本能迫使我睁开了双眼,但求死的心愿让我再次将眼皮关上。
我没有做出任何挣扎,就任凭那液体般的东西包裹住我的全身。
我的呼吸道里充斥着那种流体,我的呼吸也被阻塞,喘不过来气。
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正在慢慢消散。
好累,就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睡一觉吧。
“我们家的杏多好吃,别人都抢着要,别人都说好吃,就你说不好吃,我看着你吃下去!”
“单词也不会背,语法也不会用,当初是你要学的日语,怎么现在考成这个样子?”
“徐嘉衍!颜色调灰!我说过多少遍了?颜色要调灰!”
“徐嘉衍,比例不对,人物的比例不对,线条要快,不要小心翼翼地去描!”
“嘉衍,你说得对,做情侣嘛,陪伴就好了,不需要什么话题。(那时候我已经成年。)”
“徐嘉衍,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有你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
“徐嘉衍,你这样到底想怎么结茧儿的?”
“徐嘉衍,你那么想往别人脚底下拱,你就是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徐嘉衍,你让我看不起你!我真的太后悔了,我太后悔来带你了!”
“徐嘉衍!”
“徐嘉衍!!”
“徐嘉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