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买你自己的命,我还想买我的命呢!”谭燕一声讥讽,打断了我的话。
“你不想死,我就想死了吗?”
我闭上了嘴,什么意思?除了我和六爷走得近,还有什么是谭燕必须来杀我的理由?
谭燕背后的人?对了,苏……黄雅和谭燕是一起的,何晓呢?何晓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还是说“何晓”和“苏晴婉”一样只是个假名字?
“七爷想统一新城,统一除了权利中心点的所有地方。”我轻声说道。
谭燕没有给我答复,双手撑着的瓷砖附近摸到了一片粘稠。
这粘稠,和那天在六爷的地盘上,和苏晴婉的第一次见面时,我在她穿着的旗袍上摸到过。
看来,和谭燕一起的两名警员已经没了。
“怎么?想起来跟我说这些?”
“说些你能不知道的,再说些你办不到的,毕竟我要向你证明我的价值。”
“……可是七爷最近很安静。”
“因为在动的都是我。”
“你在这件事中,起到什么作用?”
“催化。”
“也就是说……无论有没有你,这件事情到最后都会完成。”
“是。”
“哈!”谭燕气笑了:
“那你有什么价值可言?”
“我能帮你坐上七爷的椅子,这也是一开始我就和你说的,用来买我命的条件。”
确实,我在这件事中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到最后捧着六爷断指的时候,我也只不过是六爷推出来的挡箭牌。
更何况,六爷会不会卸磨杀驴在我这里都还只是一个未知数,不能肯定的事情一律按照最坏情况来算。
口鼻处的黑布袋子因为呼吸变得软塌,黏腻的粘上我的皮肤,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只要今天过了这一关,之后的事情都好说了。
“没办法了,你今儿个必须死在这。”谭燕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无论是黄雅,还是送黄雅前去治疗的同事,都知晓你的存在和做过的‘恶事’,况且现场还有两具尸体,没办法。”
“等等!”
谭燕说的这句话很耐人寻味,黄雅被送去治疗,那么黄雅到底有没有身份手续证明?如果没有,谭燕也不可能说那么蠢,把人送到面前。
无论是世界崩溃前,还是现在的新城,都不允许偷渡,可能当事人觉得偷渡只是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可是在像新城这样的管事人看来,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既然逃避正规入城检查,那么你身上就有可能带着一些对新城不利的东西。
也就是说……黄雅和我一样,都是人,
“人”。
有着完整的手续和身份证明,也可以说明真正的“苏晴婉”在那一天夜里就惨遭毒手。现在的黄雅在伤好之后……或是治疗中,公安就可以调出她的档案,以此将我“非法囚禁公民”的罪名坐牢,之后无论是牢狱之灾还是杀头之罪都无所谓了。
可是这样的话,六爷那边未必不会得到消息,也会知道此苏晴婉非彼“苏晴婉”。
能做到这一点的,能在六爷的地盘上随随便便就可以大变活人?
这就是黄雅背后的人,即使不能和六爷平起平坐,但也差不多了,至少是六爷的心腹。
可如果黄雅和谭燕真的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那黄雅早就可以将谭燕推上六爷的位置。
要么谭燕对黄雅来说也仅仅只是一个棋子,要么黄雅背后的人自己想坐上六爷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