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莎多拉握住曼弗雷德的手腕,将血晶信标按在圣坛百合浮雕上时,赤鳞清楚地看见:曼弗雷德的骸骨护腕在圣恩中冒出青烟,而伊莎多拉的指尖已被亡者魔力染成青灰色。但两人都没有退缩,因为他们知道,在混沌裂隙即将崩塌的当下,任何天然的和谐都是奢望——唯有通过这种痛苦的、充满裂痕的共生,才能从法理层面撕开混沌的铁幕。
“以湖之女神的涟漪与纳伽什的骸骨为证,”伊莎多拉的声音混着圣血与亡者之血的气息,“我们接受这份不完美的契约——哪怕每一步都在灼烧,也要在圣恩与死亡的夹缝中,为旧大陆劈开一条生路。”
曼弗雷德感受着圣恩如冰水般灌入亡者核心,这种违背本能的剧痛,却让他的魔力产生了奇异的共鸣。他的战镰突然轻颤,远处剑湾传来的不再是混沌的嘶吼,而是人类骑士与骸骨战士的混合作战声——两种本应敌对的存在,此刻正通过血晶药剂与圣恩祝福,勉强在同一片战场上挥剑。
“害怕吗?”赤鳞轻声问,看着曼弗雷德镜片中倒映的、正在崩解又重组的法理矩阵。
“恐惧是相信对立永恒的人才有的特权,”曼弗雷德凝视着圣坛上即将完全枯萎却又迸发新芽的三色玫瑰,“而我们,正在证明:即便是最纯粹的圣恩与最冰冷的死亡,也能在混沌的熔炉里,锻打出超越诸神定义的新存在——哪怕这过程,需要用整个旧大陆的偏见与痛苦作为燃料。”
地窖外,血玫瑰园的血色玫瑰正在成片凋零,却有新的植株从枯萎的花茎中抽出:它们的根系是骸骨,花瓣是圣露凝结的结晶,在血月与骄阳的双重照耀下,绽放出不属于任何单一秩序的、诡异而璀璨的光芒。赤鳞知道,这就是曼弗雷德与伊莎多拉用痛苦与智慧换取的答案——巴托尼亚的圣恩与亡者的死亡之力从未真正“吻合”,但当它们被混沌的巨锤强行锻打在一起时,却意外地迸发出了连预言都未曾记载的、属于共生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