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床头灯亮着盏小台灯，光晕里浮着粒灰尘，像颗微型的星星。小满掀开枕头，发现底下压着张演唱会门票——是她念叨了半年的乐队，日期却是三天后。门票旁边有张纸条：“假装没发现系列，但还是忍不住先藏在你枕头下，怕自己提前说漏嘴”。

被子里有团硬硬的东西，小满伸手摸出来，是个用袜子做的玩偶——歪歪扭扭的熊脑袋上缝着两粒黑纽扣当眼睛，脖子上系着她的旧发带。玩偶肚子里塞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加班时想你，所以做了个‘临时女友’，但它不会骂我打游戏，也不会抢被子，差评”。

凌晨三点的双人早餐

时针指向三点时，小满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江延带着一身寒气进门，头发上还沾着雪花，看见她坐在沙发上，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不是让你先睡吗？”

“因为有人留了一冰箱的星光。”小满晃了晃手里的姜饼人，“而且你的‘临时女友’告诉我，它需要个正牌男友帮忙消灭南瓜粥。”

江延脱外套时，从兜里掉出个小盒子。小满捡起来打开，里面是枚精致的钻戒，旁边还有张卡片：“本来想等演唱会时求婚，但此刻更想吻你眼角的疲倦，和你一起把凌晨三点，过成情人节早晨。”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小满把姜饼人掰成两半，分给江延一半。两人坐在沙发上，脚边堆着没看完的工作资料，嘴里咬着甜中带辣的姜饼，看雪花在路灯下飞舞，像极了冰箱里冻着的杨梅碎。

“其实我今天也有礼物。”小满从口袋里掏出颗鹅卵石，“在便利店门口捡的，觉得像你的脑袋。”石头上用马克笔画着笑脸，眼睛是两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江延笑着把钻戒戴进她无名指，姜饼渣掉在石头上，像撒了把星星碎屑。远处的钟楼敲响三点半的钟声，而他们的冰箱里，南瓜粥还冒着微温的热气，速冻饺子在冰层下悄悄排队，等待着黎明前的最后一场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