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屋顶不知何时变成玻璃,雨水冲刷着勇哥的画像,颜料竟不晕染,反而更鲜活——原来每笔颜料都掺了他的雾灵精元。我摸向床头的翡翠镯子,镯子里突然流出雾气,在枕边聚成他的侧脸,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
“其实我一直在。”雾气里传来他的呢喃,“在你磨的墨里,在灵儿煮的粥里,在冰红茶的气泡里。”我伸手想抱他,雾气却钻进我袖口,在手腕上凝成酸角花胎记。窗外的雨突然变成酸角花瓣,每片花瓣上都印着他的眉眼。
天亮时,住客们对着满院的酸角花瓣惊叹,灵儿却指着我发亮的眼睛偷笑:“姐姐,你的瞳孔里有雾灵的倒影。”我望向镜中,果然,左眼里映着勇哥戴眼镜的模样,右眼里是他摘斗笠的样子,而眉心痣,正中央多了个极小的“勇”字。
这一章,画的是会显影的雾气、能传音的瓶子、还有雨夜里用思念凝成的爱人。原来当树灵的思念足够浓稠,雾灵便不必拘泥于形体——他是金粉,是茶香,是瓶中气泡,是你每句未说出口的“我想你”,在雨雾中,织就最温柔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