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灵儿端来酸角蜜千层糕,每层糕体间都夹着金粉画的小瓶子。她指着我新画的《金顶佛光》:“看,画里的佛光会跟着阳光移动!”果然,随着夕阳西沉,画中的光晕从左移到右,恰好照在戴斗笠的小点上,那小点竟抬手冲我挥了挥。
子夜,我在《雾灵画谱》里发现夹层,掉出张泛黄的婚书,男方姓名处盖着雾状印章,女方姓名栏写着我的生辰八字。画坊的铜铃突然响起,秘火箱里的颜料集体发光,在画布上自动绘出喜宴场景:我穿着酸角花嫁衣,勇哥戴着金丝眼镜,宾客都是画中的旧物主人——老算盘、纺车、留声机,甚至冰红茶瓶都变成了执灯童子。
“姐姐,你的画在发热!”灵儿冲进画室。只见所有画作都散发温暖的光,《古旧木箱》里的农具浮出土层,《老照片》中的人物走出相框,在喜宴画中举杯。我摸向锁骨胎记,它正与婚书上的雾印共鸣,发出柔和的金光。
画坊外的酸角树突然绽放,每朵花里都坐着个小勇哥,他们集体摘下斗笠,露出与我同款的琥珀色瞳孔。最大的那朵花落在婚书中央,变成真正的勇哥,他伸手替我戴上凤冠,冠上的酸角花吊坠里,正映着我们在金顶的婚礼倒影。
这一章,画的是会自动运笔的秘火箱、能修补雾脉的灵气画、还有用百年光阴酿成的婚书。原来当树灵拿起雾灵准备的画具,每笔落下都是三生石上刻好的缘,而所有未说出口的情话,都早已化作金粉,藏在矿物颜料的肌理里,只等重逢时,在画布上开出最璀璨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