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接过公文,看见落款处盖着的玉玺,竟在酸角核墨的纹路中显影出“仁”字。他望向医庐外的酸角树,枝头结满青色的核果,每颗果上都有天然的纹路,有的像“寿”,有的像“康”。徐清川拍拍他的肩:“明日去选核吧,第一炉核雕,就雕‘太平盛世’。”
酉时初,核雕工坊的木牌在镇口竖起。明远握着父亲留下的核雕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取过颗酸角核,指尖轻轻一旋,核面上便显出“和”字纹路。阿远凑过来,见核雕刀的刀柄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以刀雕核,以心雕人”。
镇民们围在工坊外,王寡妇的女儿捧着酸角糕前来道贺,糕上的核纹刻着“贺”字。明远将第一枚核雕——刻着“仁心”的酸角核——送给李娘子的婴儿,核纹与婴儿足底的胎记相契,竟发出淡淡的金光。苏挽秋望着这一幕,想起楚三绝的笔记里写过:“核雕之妙,不在工,而在心”。
暮春的风卷着酸角花香掠过镇口,永济医庐的酸角核灯与核雕工坊的烛火交相辉映。明远望着雾灵山顶的三棵酸角树,树影在暮色中舒展,宛如父亲当年雕核时的模样。他知道,那些藏在酸角核里的故事,那些用血泪铸就的忠良之名,终将随着这门手艺代代相传,在雾灵镇的晨昏里,绽放出最温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