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节气，金顶的雪光映得茶寮窗纸发亮，师傅的禅杖突然穿透雾霭而至，杖头铜铃缠着根红绳，上面串着九颗酸角核——那是他云游九座名山大川时，每座山的酸角树赠他的「心核」。

「老衲闻到了烟火气。」师傅敲着酸角树坐下，树皮自动裂开露出藏着的雾灵酒坛，「雾灵学院办得热闹，却别忘了『画道归一』的本心。」灵儿慌忙跪下，她发间的酸角花突然变成禅杖形状，这才想起师傅曾说：「最高明的画技，是忘了自己在画。」

沈砚秋端来新制的「雾灵豆腐」，豆腐上用酸角汁画着《山水小品》，筷子触到画面时，雾气竟凝成竹筏，载着师傅的倒影漂向远方。「用执念磨的豆腐，」师傅夹起块豆腐，里面藏着她前夫的欠条碎片，「苦尽甘来，妙哉。」

单青正在教新来的学员「劈柴悟禅」，斧头落下的节奏竟与铜铃共鸣。师傅拄着禅杖走到柴堆前，随手拾起根树枝在地面画圆，圆圈里浮现出单青的「藤树缠绕纹」，却又渐渐化作「卍」字：「藤树之争，本是一体。」单青恍然大悟，劈柴声突然变得清越，每斧落下都在柴面留下天然的酸角花年轮。

无声在雾灵琴房调试新弦，师傅闭目聆听，琴弦震动在地面绘出《心经》全文。「音画同源，」他用禅杖轻点琴弦，无声的「波点心纹」竟与经文重叠，「你画的不是声音，是众生的心跳。」无声红了眼眶，指尖拂过琴弦，雾灵突然在琴身聚成母亲的笑脸——那是她从未画出的、记忆里最清晰的面容。

深夜，师傅在画禅碑前独坐，碑面自动显影出历代树灵与雾灵的「归一时刻」：汉代画工与雾灵共绘《云气瑞兽图》，盛唐壁画家与雾灵同染飞天衣袂，民国画师与雾灵合创《流民图》。「画道为何？」他转身问立在身后的灵儿，她眉心的酸角纹突然与碑中初代树灵的印记重合。

「是渡人，亦是自渡。」灵儿取出玉笔，笔尖自动蘸满雾灵泉，在碑面空白处画出茶寮的日常：沈砚秋缝补旧物、单青劈柴、无声抚琴、林小夏设计文创……每个身影都与雾灵交织，形成「万心成一」的奇妙图景。师傅微笑着点头，禅杖头的果实突然炸裂，飞出的经页碎片化作金粉，为画面添上最后一笔——酸角树下，无数雾灵托着发光的画具，像极了银河里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