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头按住赵婶,从她衣襟里搜出本血书,上面写着“雾灵山顶埋骨处,酸角核中藏怨魂”,落款是“楚三绝弟子赵大”——正是赵婶的父亲。徐清川望着酸角树上的麻雀,突然想起楚月临死前曾说,酸角核雕能养魂,难道这些麻雀……
午后的阳光透过酸角叶,在医庐地上织出斑驳光影。阿远坐在门槛上磨酸角核,听见苏挽秋在后堂与师父低语:“赵婶的‘逆雕术’,分明是柳氏所授。”徐清川的叹息混着药香飘出:“当年楚三绝门下有三徒,除了楚月,还有孙员外之父与赵大,如今……”
话音未落,医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府城来的差役。领头的把公文往桌上一放,封皮上的火漆印着“钦查”二字:“徐清川,有人状告你私通逆党,与三十年前楚三绝余孽往来!”阿远手里的酸角核“啪”地裂开,露出里面刻着的“险”字——那是他今早刚雕的。
苏挽秋握紧断簪,簪头的“楚”字核雕突然发烫,竟在公文上投出阴影,组成“冤”字。陈捕头皱眉接过公文,见告状人一栏写着“孙府大公子”,而公文里夹着的证据,竟是半枚刻着“反”字的酸角核,核纹与徐清川臂上的疤完全不符。
暮色漫过镇口时,徐清川被差役带走,青衫下摆扫过医庐的酸角核灯,灯芯突然爆响,溅出的油星在地上画出“三”字。阿远望着师父腰间的荷包,发现“安”字核纹里隐约藏着“月”字,而苏挽秋的断簪,不知何时已与他的“警醒核”拼成完整的“救”字。
李秀才抱着《雾灵杂记》追出去,书页被风吹开,露出徐清川年轻时的画像,旁边用朱砂写着:“楚三绝义子,雾灵核雕守护者。”阿远突然想起秘窟里的石棺,“楚”“三”“绝”三字中,“绝”字空着——那是留给徐清川的位置。
医庐的酸角核灯次第亮起,照亮了苏挽秋脸上的泪痕。她摸出柳氏的绣帕,帕角的酸角花在灯光下竟显出血脉,通向雾灵山顶的三棵酸角树。阿远握紧手中的酸角核,核纹里的“险”字不知何时变成了“剑”——那是楚月的核雕刀,在召唤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