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基弗衣的配方,一笔一划都是她的字迹:“回皇后娘娘,这张安神香的配方,的确出自臣妾之手。”
“这么说来,当真是你要谋害皇嗣?”
安陵容惊愕不已,她立刻跪地,强行镇定道:“皇后娘娘所说,臣妾不明白。”
皇后一直很镇定,她居高临下的瞧着安陵容,缓缓道来:“章太医找寻沈贵人胎停的原因时,发现放在桌上你写的这张配方,上面有一味配香与章太医所开的安胎药药性相冲,轻则烦闷焦躁,重则,怀孕之人便会心浮气躁,不得安睡。若是两者长久的使用下去,腹中胎儿必会胎停。”
安陵容听来诚惶诚恐,但她既没有做过,就不会认,安陵容转向皇上:
“臣妾的确没有做过谋害沈贵人腹中胎儿一事,还请皇上明察。”
华妃领着颂芝哒哒的就来了,跟曹贵人闲聊之后没多久,就接到消息,说存菊堂出事了。
这番热闹,她必然要来凑一凑。
华妃想要沈眉庄和安陵容性命已久,在来的路上就听周宁海说了个七七八八。
差不多的事,还有皇后的手段,她都已了解清楚。
“参见皇上皇后。”
皇上抬眼,表情略微和缓些:“华妃怎么来了。”
“臣妾听了沈贵人晕倒的消息,心中担忧皇嗣安危,不过来看看始终放心不下。”
“华妃,朕的孩子,已没有了。”皇上情绪低落,像是陷入某种回忆,自语道,“朕,又没有了一个孩子。”
华妃假意痛心,娇柔做作:“啊~怎么会如此?”
皇上坐在沈眉庄床边,闭上眼不愿面对,安陵容听到皇上心声:“华妃又是这个样子,演技如此拙劣,有时候朕都没眼看。”
华妃斜眼瞧着安陵容,安陵容竟还敢一根筋的盯着皇上看,于是迫不及待道:“皇上,皇嗣有损,臣妾也十分痛心。只是方才臣妾在殿外听皇后说是安答应要谋害皇嗣,倒是想起一事。”
“你且说来朕听。”
“前些日子,皇上不是要让沈贵人学习协理后宫吗?臣妾就差人去叫了沈贵人和安答应来,原意是想着平日里她们交好,学习六宫事宜终归是枯燥,有个知心的好友在身边陪着解闷便没那么辛苦,所以当日臣妾就让安答应唱了几首歌与沈贵人听,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安答应心生怨恨。”
华妃继续虚情假意,“想来那个时候安答应要是不愿意唱,大可跟本宫说,怎的非要在暗地里伤害沈贵人腹中胎儿。”
安陵容跪在地上,解释着:“华妃娘娘误会了,嫔妾并非不愿意......”
华妃有些心虚,她打断安陵容的话,“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宫中妃嫔谁不知道怀孕期间慎用香料,更何况听说你本就精通于此。如今竟敢在背地里谋害皇嗣,简直是胆大包天!”
华妃先是一阵痛骂,稳住气势,随后又道,“平日里还与沈眉庄交好,本宫看是假意交好吧。”
敬嫔看不下去皇后与华妃都围攻安答应:“皇上,臣妾觉得这一张香料配方也说明不了什么,尽管是出自安答应之手,或许安答应也只是好心,对药性相撞一事并不知情。”
皇上面无表情,却不怒自威,他盯着安陵容缓声道:“你,是不是真的存心想害皇嗣?”
皇后在场,安陵容不敢说出沈眉庄私自调换安胎药一事,只怕是会惹出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