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微臣是一时迷了心窍,皇上,那些搜刮来的钱财微臣是一分也不敢用啊。”
安比槐不管怎么说,都是安陵容的父亲。
就算安比槐当初对待安陵容和其母亲何等薄情势利,看见安比槐如今这副样子,安陵容也有些不忍心。
安比槐低垂着头,小心的看向皇上,瞧见安陵容跪在一旁,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安贵人!贵人,你求求皇上,放过我这一次吧。”
安陵容心里止不住的疲惫,安比槐还当真是半点都不曾替她着想。
事到如今,走到如今的地步,又牵扯上朝政的事,岂是安陵容一个小小的贵人能够出言干预的。
安陵容沉了沉心神,一字一句的义正言辞道:“如若事情真的属实,请皇上秉公处置,臣妾不敢多言。”
“哦?”皇上有些意外,“你不为你父亲说话?你可知贪腐在大清是什么罪名?朕可诛他安比槐的九族。”
安陵容目光沉沉:“皇上的意思,是要连带着臣妾也一起杀掉吗?”
皇上盯着安陵容那张岁月静好的脸,从前种种浮上心间,安陵容在月色下放声歌唱,在微服私访时替他挡剑,一向老实本分,从不越矩,若是就此香消玉损,的确可惜。
皇上微微叹息一声:“罢了,你先回去吧。”
安陵容忧心忡忡的走出养心殿,听见养心殿中皇上下令将安比槐带回大牢关押,择日再下定论。
想必是收集齐全罪证,便要杀之而后快吧。
安陵容经过上辈子的事知道安比槐继续当这个县丞会贪腐,会在有朝一日拖她的后腿,却不想就算求了皇上让安比槐致仕退下养老,也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句话安陵容如今也算是明白了。
回到延禧宫主殿,安陵容心思繁复,无暇顾及其他,更没有注意到在西配殿中干着苦力的宝娟正紧盯着安陵容的一举一动。
宝娟已经被皇后的人从内务府发配给了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换了西配殿,地方小了许多不说,这个地方从前是安陵容在住,她一直看不起安陵容,一直嘲笑安陵容,却不想自己有一天竟住进了西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