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墨竹居内烛火摇曳。竹韧与林红袖对坐于石桌两侧,桌上放着那两枚赤玉简。
“赤焰门以魔修功法立派,门中弟子皆修魔气。”竹韧指尖轻点赤玉简,眉头紧锁,“我是修真者,修的是灵气。我若前去魔修门派,无异于自寻死路。”
林红袖指尖托围绕着一缕血煞:“我是魔修,当然是我去赤焰门。”
竹韧凝视那簇火焰,沉声道:“太险!赤焰门招人分明是让弟子送死。”
“血煞剑已炼入泥丸宫,能够隐藏修为,只展现出练气期修为,无人能识破。”林红袖打断他,指尖血煞化作小剑形态,“血煞剑炼化以后,纵遇元婴修士,我亦有遁走之力。”见竹韧仍不言语,她忽然冷笑,“怎么?修真界的人,如今倒担心起魔修的性命?”
竹韧抬眸,目光如古井无波:“你可知黑焰魔鼎的凶险?那独臂老者不过触碰石柱便断臂求生,若鼎中真是黑焰魔君残魂.…….?”
竹韧终是拗不过林红袖。
三日后,赤焰门山门前。
林红袖一袭素白长裙,腰间系着蓝色丝带,发间只簪一支木钗,扮作寻常女修模样。她手持赤玉简,随一众新弟子排队等候查验。
“姓名?”登记的老者头也不抬。
“林青月。”林红袖随口编了个名。
老者指尖在名册上一点:“去丙字区。”
入门过程简单得近乎敷衍。没有根骨测试,没有心性考核,甚至连出身来历都无人过问。
林红袖随着引路弟子穿过山门,眼角余光扫过四周。赤焰门依山而建,殿宇错落,处处可见赤红岩石砌成的建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远处几座火山口隐约可见黑烟升腾。
“丙字区到了。”引路弟子指着前方一片石屋,“每三人一间,自己找空位。”
石屋内陈设简陋,三张石床,一张木桌。已有两名女修入住,见林红袖进来,只是冷淡地点点头。
“新来的?”靠门的女修挑眉,“劝你机灵点,要主动打扫宿舍,不要偷懒。”
林红袖微微一笑:“多谢师姐提醒。”
入夜,林红袖盘膝而坐,血煞剑隐在泥丸宫中,将她的真实修为掩盖得滴水不漏。
次日清晨,所有新弟子被召集到广场。
一名赤袍长老凌空而立,声如洪钟:“今日起,尔等便是我赤焰门弟子。门规只一条,绝对服从!”
他袖袍一挥,数百道赤光飞向众人。林红袖接住一看,是枚赤红令牌,背面刻着“丙七十三”。
“持此令可入藏经阁一层,修习基础功法。”长老目光扫过众人,“三日后,表现优异者可获机缘!”
人群一阵骚动。
林红袖指尖在令牌上轻轻弹着,心中暗道:“机缘?怕是催命符吧!”
林红袖在赤焰门表现得极为平凡。
她每日按部就班地修炼赤焰门的基础功法《赤火诀》,既不突出,也不懈怠。新弟子中,有人急于表现,主动承担杂役任务。也有人暗中贿赂管事,试图获得更好的资源。而林红袖只是安静地完成分内之事,不争不抢,甚至刻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三日后,赤焰门果然如长老所言,挑选了一批“表现优异”的弟子。
广场上,三十名新弟子被点名出列,其中大多是那些平日最积极、最张扬之人。他们面露喜色,以为即将获得机缘。
林红袖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
赤袍长老负手而立,淡淡道:“今日,尔等将前往赤焰山南麓,参与宗门试炼。若能通过,可晋升内门。”
此言一出,被选中的弟子们更是激动不已。
林红袖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早已猜到,所谓的“试炼”,不过是让这些弟子去送死,试探黑焰魔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