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韧离开野叟酒肆时,已是正午。城外官道两旁的大树上,几只乌鸦发出刺耳叫声。
竹韧脚步一顿,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出来吧。”他右手悄然按上九幽剑柄,声音平静。
树后转出一个金色身影,腰间银铃叮当作响。
“又是你。”劫无月红唇轻启,“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散修。”
“少宗主有何指教?”竹韧微微躬身。
劫无月突然甩出黑色飞剑,剑光如毒蛇直取竹韧咽喉!九幽剑出鞘格挡,“铮”的一声火花四溅,竹韧被震退三丈跌倒在地。
“反应不错。”劫无月招手收回飞剑。
“我和少宗主无冤无仇,为何要找我的麻烦?”竹韧将九幽剑横在胸前,“若是寻仇,总该让我死个明白。”
劫无月指尖轻抚腰间银铃,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官道上格外刺耳。她上下打量着竹韧,就像毒蛇在审视猎物。
“无冤无仇?”她突然轻笑一声,声音却冷得像冰块,“本小姐怀疑你是血煞门的奸细,这个理由够不够?\"
竹韧心头一紧,但面上不显,只是苦笑道:“少宗主明鉴,上次我就说过,我连血煞门山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是吗?”劫无月突然抬手,一道黑色剑气从她指尖迸发,擦着竹韧的脸颊飞过,将他身后的大树贯穿,“那为何你能抗住我的飞剑一击?区区筑基初期,按理说早该被击杀了。”
“少宗主修为高深,在下只是侥幸。”竹韧声音虚弱,身体微微颤抖,强撑着才没倒下。
“若你真是清白的,不妨让本小姐检查一下?”劫无月轻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竹韧沉声说道。
“怎么?不敢?”劫无月步步逼近。
竹韧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不是伪装,方才那一剑确实震伤了他的经脉。
“哼,废物。”劫无月不屑的说道,“连这点攻击都承受不住,看来确实不是血煞门的人。”
竹韧用九幽剑支撑着身体,喘息道:“多谢少宗主手下留情。”
劫无月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大笑了起来,随后御剑飞行消失在天际。
竹韧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艰难地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找了个僻静的山洞,运功疗伤。五个时辰之后,才踉跄着,向赤焰城走去。
夜色渐浓,竹韧回到墨竹居时已是深夜。推开洞府大门,看见林红袖斜靠在客厅里的矮榻上。
“你受伤了?”林红袖问道。
“遇到劫无月了。”竹韧苦笑着在矮榻上坐下,“那疯女人非说我是血煞门奸细。”
林红袖眉头紧锁,伸手搭在他的腕脉上。
“经脉受损,但不严重。”她收回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服下这个,明日就能痊愈。”
竹韧接过玉瓶,倒出两粒碧绿色的丹药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