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话。”
语气极冷,电话那头的人差点没拿稳手机,尴尬地笑了笑,“哥,在干嘛呢?”
“说事。”江屿不耐,对他而言,任何无关紧要的问候都是在浪费时间。
李凯文立刻说:“屿哥,这些小鬼子不讲诚信,之前说好的一千二百万,现在临时加价到一千五万,真是矮子心内三把刀!”
R本东京的黑市上,有件盗窃的逻国文物,一件紫檀木佛像。江怀之对这类古董情有独钟,于是计划在下个月寿辰时,将其作为礼物送给他。
江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正当准备点燃时,他顿了顿,走到阳台才燃了烟。
“明天我过来处理。”
李凯文秒懂,“好勒!”
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差,隐约能听见卧房里的哭泣声。
“屿哥,你还真别说,小日子变态的花样玩的事一套一套的。最近新整了个美女拳击,你过来的时候顺道可以去看看,我觉得新盘下来的俱乐部也可以整上。”
江屿嗤笑,“让女人在拳台上像弱柳一样摇摆,扯头发抓胸,只有他们想得出来。”
他一边讲电话,一边留意卧房的动静。
还在哭。
“哟。哥,你现在都开始造句了。”李凯文在周强那听说了,屿哥这段时间在学习古言。
“你要是闲得无聊,就到歌舞伎町门口站着,明天排名第一的海报准换成你。”
说完,江屿挂断了电话,走到客厅熄灭烟头。
烟灰缸内有两个烟头,显然是江正诚去世前一晚住在这,连垃圾都未来得及清理。
死了都要留下点东西,碍眼。
江屿皱起眉头,轻咬住上唇,走到沙发前。
似乎想起些事情,他嘶了一声,咽下喉头的不适。
走到卧室门前,见到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而那只小猫则蜷缩在床边,小脸埋在床垫中,身体颤抖着发出嘤嘤泣声。
哭得这么伤心,有那么疼?江屿走近,轻柔地抚摸她的头顶。
他记得,以前就是这样摸猫,猫就会心情好。
手掌落下来的那一刻,童颜瞬时汗毛竖起,不知又再闹哪出,她侧过头看向他。
鼻尖红红的,看起来很委屈,也有些怨恨。
见及此,江屿轻轻一推,女孩儿便顺势滚到了床上,四肢摊开,腿上的红痕显露无遗。
好像下手是重了些。
还是第一次对她动手,也是被气急了。
江屿深深叹了口气,“很疼?”
明知故问,人家都哭成这样了。
哄女人这事儿,江屿并不擅长,也从未干过。
只见童颜沉默地挪到床边,抓起被角一滚。
她把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露在外面的八根小手指也收进被子里,笔直地躺着那儿。
江屿看着她,一头雾水。
这又是在干嘛,表演模仿秀,演一根扁担?
于是,他担心女孩孩儿会漏风,贴心地拿起枕头挡在她头部。
可能没有注意到,枕头摆放形状不太对,竖着放在纯白的床单和被套上,这样看上去——
逝了。
时间缓慢流逝,江屿却显得很有耐心,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在看她能憋多久的气。
似乎,有个小情人还挺好玩的。
突然间,被子微微动了动,钻出一张乱糟糟的脑袋,大口喘着气。
江屿忍不住笑了声,“还疼吗?”
感情以为这是她特殊的疗愈方式。
童颜没说话,但眼角的泪诉说了一切。
他舌尖抵着腮,坐到床边,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揉了揉。
侧过脸,短暂地凝视她几秒,他问:“我来过这里几次。”
童颜愣了下,真不记得了,果然是吃了药。她回道:“就搬家。”
江屿嗯了声,“还疼不疼。”
语气变得温柔了些。
童颜裹着被子,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她拨开眼前的发丝,再抬起眼帘时,多了几分埋怨,“不疼了,你回去吧。”
下逐客令了。
这一次,后者没有生气,老实放下她的腿。
他是真要走,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
对了,得跟小嫂子说一声。
“我明天去R本,回来后补上。”江屿站起身,又摸了摸她的头,“好好休息。”
说完,他离开卧室,不忘轻轻关上房门。
还真是绅士。
补什么?童颜盯着紧闭的房门,直到听见外面的关门声。
“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