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渊沉吟片刻:“贵人。”
苏棠:“?”
陆静渊看向她,道:“身份不同寻常,夫子没有多言,但我想或许是皇室中人。”
苏棠瞳孔缩小。
皇室中人?
原身的祖父是太傅,教过皇家子弟,或许也是祖父教过的?
不对——
苏棠忙问:“夫子就没有要夫君结交一番?”
“我拒绝了。”陆静渊道。
“为何?”
“先拿了案首再言其他。”陆静渊道。
苏棠怔怔:“这倒是,若是太过寻常,怕也是会被看低了去。”可案首,一县的第一名,可不是随口说说的吧?
苏棠又问:“若是人家不嫌呢?”
“我嫌。”陆静渊目光幽幽,似乎是在说:你觉得我不行?
苏棠抿唇,沉吟:“夫君的大志向果然是天下无冤。”
这回,轮到陆静渊怔住了。
“你……”
“我当然知道了呀。”苏棠笑弯了唇,“夫君辩会上说的不是很清楚么?隐居求志,还是出仕济世,夫君选的是出仕啊,隐居为一己之愿,可出仕却是为国为民。”
“既夫君有着为国为民之愿,又岂是区区县试能阻挡的,夫君必是是要登堂入朝,再有夫君不屑走捷径,慨然慷之,身旋凛然正气,浩浩然叫人侧目,正是正大光明,凛然君子之姿,这般的姿态细数朝中众官职,唯有大理寺卿一职可堪比拟。”
“而早先我问夫君有何所愿,夫君所言两次‘天下无冤’,故而我以为夫君最想做的官就是大理寺卿。”
苏棠振振有词,陆静渊的眸光也越来越深。
到最后苏棠渐渐没了声音,陆静渊的眼中却是几乎可以暗夜生光。
苏棠心头一跳。
她还真猜对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小夫君开口:“蒙媳妇吉言。”
苏棠:“……”
*
接下来的几日,小夫君更忙,忙的苏棠睡着了,小夫君还在桌边写字看书。
只是苏棠也没闲着。
而后几日,那些贵人们没有再往平安小栈来,但平安小栈的饭菜还是给那几位贵人送去了。
一日三餐,餐餐不落。
按照下面的仆从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话就是平安小栈的饭菜真是把自家郎君的胃口都养叼了。
仆从的话不知真假,但有件事是真的,黄同窗又摔了。
据说是那日随同众贵郎君一起从平安小栈离开没多久,驾车的马突然受惊了,黄同窗在车内重重摔了一跤。
这回直接摔到了脸。
细数起来,短短一月接连两次在车上摔了。
这次还是在那几位贵公子郎君跟前。
啧啧……
黄同窗没再在那几位贵公子郎君跟前露面,直言去寻医治伤了。
少了黄同窗,于那几位贵郎君显然并无干系。
后面几日,苏棠听闻了那几位贵郎君在县里各处走动,还去了临县逛了一圈临县的小吃一条街。
自然这也是后来苏棠听说的,几日间苏棠只是在街上意外看到了那位应是皇室中人的贵公子郎君。
彼时那位公子郎君正在璇玑子大师的摊子前面测字。
四周围着几个人,几乎把那位贵公子郎君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
还是苏棠忧心璇玑子探头过去才发现是那位。
“……公子福禄双全,当是荣华富贵永享……”
当中,璇玑子大师捋须而坐,一副高人做派。
苏棠听闻,默默点头,
听似是忽悠人,可一点儿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