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二十两。”女子轻嗤,另一边的赵德咧着大金牙连连点头,“就是算上那一封,也不过四十两。”
“知道什么。”堂上的刘县令哼声,“那小摊子才开张几日?如今又能有多少余钱。”
赵德点头:“还是舅哥体恤。”
女子眼中一亮:“哥哥是看中了她的孝心?”
刘县令赞许的看了眼自己妹妹,瞧着赵德又是嫌弃:“大乾地广物博,做生意的不计其数,做生意的女子却是不多,而如那小娘子一肚子谋划的更少。”
“若是她精明,我倒是不敢用,现在瞧着,倒也可以观后效。”
赵德连连点头:“我姐夫也说寻常人想不到这主意。”
刘县令颔首:“你姐夫眼光倒也不差。”
赵德夫人迟疑:“哥哥就不怕她藏拙?”
刘县令呵笑:“藏拙?不过是一有些见识的小女子罢了,商贾之气浓重,毫无风骨,满眼里尽是铜臭。患难之际若非是这家父子又哪里有她今日,这方不过入了本官的眼,就已经连方鉴之都瞧不上,若是日后再有建树,倒是叫本官好奇会是何等的一番嘴脸。”
“原来如此。”赵德夫人欣喜,“不管这小娘子如何心思也逃不过哥哥的手掌心,还是哥哥最厉害。”
赵德也狠狠的挥了下胳膊。
难怪早先看那小娘子不痛快,敢情竟是同道中人。
……
县令的宅邸缓缓远去。
车子里,陆静渊看向苏棠:“你故意的?”
苏棠嫣笑:“还是夫君最知我。”
“为何?”
“藏拙啊~”苏棠道,“县令大人的话还不清楚么?当真与方夫子不合,夫君是方夫子的弟子,县令大人必然看我不爽,现在看着又是题字,又是宽厚长辈,说不定心下里怎么盯着呢,我若是不表现的傻一点,平安小栈还不知道会在我手中多久~”
陆静渊看着她:“我该如何做?”
苏棠正色:“当然是全都告诉方夫子,看方夫子有何主意?县令不是也说了么,方夫子出身显赫,县令必然不敢与夫子先生为难。不过,在我看来,即便方夫子出手也只能相助一时,若夫君早日高中,来日位列朝堂,那就谁也不敢欺负了。”
陆静渊眸光闪动:“我知道了。”
苏棠笑颜如花:“我就知道夫君舍不得我这样辛苦。”
陆静渊别过眼。
哟,害羞?
苏棠掩唇一笑,忽的心头一动,问:“那位刘县令莫不是认得令尊?”
陆静渊微怔。
苏棠小心的瞧着陆静渊的神色:“夫君当知道我所说的令尊是哪位。”若是指卢大山,她说的就是“公爹”。
陆静渊默然。
车内先前还有些轻松的气氛登时变得有些沉凝。
半响,陆静渊吐出一句:“不知道。”
苏棠犹豫片刻,又问:“有仇吗?”
陆静渊蓦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