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苏婉婉有些心虚,她比谁都清楚,裴长风只会早起读书,从不熬夜,眼下黑是因为他们昨日……
她在一边不说话,安安静静吃着杏仁饼,杨候夫人有话私底下要问裴长风,一下也问不出口来了,她看得出来,两人很恩爱。
既如此,就不问了吧,她才不做坏人。
得知裴长风来了,杨瑛盛装打扮过,然后赶来。
很不巧,苏婉婉穿着柳绿色的裙子,杨瑛也穿的是这个颜色。
客观来看,杨瑛没有苏婉婉漂亮,自然是不存在什么比较,苏婉婉光是站在那儿,就已经美到令人移不开眼。
仿若东施效颦,杨瑛狠狠丢了一回人,没有人说,她自己也能察觉出来。
“你来做什么?”杨候夫人皱眉。
“孙女儿为祖母抄写了佛经,特意给祖母送来,的确不知表哥表嫂在此,”杨瑛稳住神情,竭力表现出自己京城贵女的风范,“孙女儿这就告退。”
来丢了一回丑,她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杨候夫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苏婉婉,让杨瑛离开。
“三妹妹,”苏婉婉站起来,“听说侯府的花园甚是好看,三妹妹可否带我观花?”
她要耍什么招数?杨瑛感到奇怪,也不想和她一个乡下人多说什么,但碍于还当着杨候夫人与裴长风的面,她还是答应了。
侯府的花园很大,正值春日,姹紫嫣红,百花灿烂,杨瑛和苏婉婉并排走着,两人谁也不说话。
杨瑛的丫鬟眼睛转了转,“小姐,前几日英国公府的大小姐邀您明日去品茶,您明日什么时辰去?”
“用过午饭再去吧,”杨瑛答完,笑问苏婉婉,“表嫂可会品茶?”
苏婉婉如实回答,“不会。”
“那表嫂可会作画?”
“也不会。”
杨瑛一副替她惋惜的模样,“表嫂样样不会,日后参加宴会,怕是会招人笑话,还会连累表兄也被人笑话娶了个粗俗的妻子回家,这可怎么办啊。”
她这种女人口腹蜜剑,最是讨厌,苏婉婉见多了。
苏婉婉佯作沉思,“那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学习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杨瑛笑话她,“这些技艺都是我们这些名门贵女自小苦练出来的,表嫂莫说弹琴,怕是就连琴都没摸过吧。”
说罢,杨瑛笑,杨瑛的丫鬟也跟着笑。
苏婉婉活动了一下手腕,见她们笑得开心,趁着杨瑛不注意伸出脚去,杨瑛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
“小姐!”杨瑛的丫鬟大惊失色。
苏婉婉也装作担心的样子去扶杨瑛,“三妹妹你没事吧!天呐,你们家花园里怎么有这么多台阶,三妹妹,你的嘴摔肿了!”
闻言,杨瑛一摸,果然,嘴不仅摔肿了,还出血了。
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苏婉婉在一边装作着急的样子,“怎么好端端摔到了嘴呢,哎呀,我听说别人摔到嘴是因为嘴太招人厌了,三妹妹你不是这样的人啊,一定是你太不小心了!”
“胡说,明明是你绊的我家小姐!”杨瑛的丫鬟怒瞪着苏婉婉。
苏婉婉这会儿却在想,等她回去了也要买一个丫鬟,不然吵架实在是太不占上风了。
“你胡说!明明是三妹妹自己绊的!”见到周围聚了人,苏婉婉立刻抱住杨瑛,“三妹妹你快拿帕子把嘴巴捂住,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你嘴巴肿了!”
杨瑛想离开,却被苏婉婉死死按住,她焦急不已,“松手!你这个村姑快松手!”
苏婉婉朝她挑衅笑笑,嘴上还在大声嚷嚷,“快来人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这可怎么办啊,三妹妹你还没许人家,要是破了相就完了!”
这边离杨侯夫人的院子近,听见动静,她问丫鬟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三小姐不小心把嘴摔破了。”
裴长风正在喝茶,一口水呛在了嗓子里,杨候夫人无奈,猜到了是怎么一个事,“走吧,看看去。”
两人到的时候,苏婉婉正和杨瑛哭成一团,杨瑛是疼的以及丢人丢的,苏婉婉纯粹是装的。
见杨候夫人和裴长风来了,她才像是怕极了一样松开手,恶人先告状,“外祖母,三妹妹不小心绊在花园台阶上把嘴摔肿了,她一直哭,一定是吓到了,这可怎么办啊!”
杨候夫人粗粗看了一眼,见杨瑛的确只是摔肿了嘴便没有计较,“无事,你和长风先回去吧。”
苏婉婉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趁着没人注意,对裴长风笑了笑。
上了回去的马车,裴长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下出了气吧。”
“出了,”苏婉婉捂嘴笑,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恶毒,赖在他的怀里道,“才不是呢,我是关心她,又不是我绊的,谁叫她眼高于顶,总是拿鼻孔看人,摔一跤长长记性也好。”
“说得对。”裴长风觉得她分外可爱,就连干坏事也是。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苏婉婉晚上想去吃鲁菜馆子,两人便在街上下车了。
他们这还是第一次在京城饭馆里吃饭,苏婉婉挑了个看起来还不错,人也比较多的,“就这家吧。”
京城的菜系很多,他们进的这家鲁菜馆子旁边还有一家湘菜馆子,苏婉婉打算下次再来尝一尝。
两人刚点好菜,就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婉婉,好巧。”
两人抬头看起,发现竟然是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