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扶住下拜的陆经承,客气道:“陆经承误会了,我并非官差,乃是吉和县王班头手下的民兵。”
那陆经承听了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直起了腰杆,脸上的笑容里也多出了一丝别的意味。
他原以为赵靖是哪里卫所的千户百户指挥,哪想竟是个无官无职的。
赵靖一眼看出陆经承的心思,并不戳破,反而好言劝道:“贼首伏诛,请经承快写文书上报朝廷。”
陆经承一听是个表功的好机会,立刻应了。
赵靖打发了陆经承和衙门外的百姓,便领着刘狗儿等人开始清扫衙门内部。
“把府库和张二搜刮的财物都集中起来,告诉所有兄弟,晚些时候来府库领赏,并警告不得劫掠骚扰百姓,违令者剥夺赏钱,打发回家。”
刘狗儿听完赵靖的话,小声劝道:“不如大哥先过过目,喜欢的先留下,余下的再分给兄弟们。”
赵靖看了刘狗儿一眼,笑了笑道:“我分文不取,你们分。对了,你们三个可以多拿些,但是别太贪了,对兄弟也要一视同仁。还有那些帮我们进城的百姓,都分一些。”
刘七娃板着脸道:“大哥,你这话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既然你不拿,我们三个又有什么脸拿?狗儿哥,世财,你们两个拿不拿?”
刘狗儿嘿嘿笑道:“算了,我家不缺吃穿,瞧不上这点。”
这座城都是他们兄弟的了,哪还在乎那么点东西。
刘世财老老实实回道:“二位兄弟不拿,我自然也不拿。”
赵靖莞尔道:“我可没逼你们三个啊,算了,以后我私人赏你们。现在你们各自令人安抚好城内百姓。”
正说着,忽然前面传来一阵骚乱,却是杜淮领着一群人押着一个身穿灰黑长衫的老头。
杜淮看到赵靖,忙跑过来,指着身后老头道:“这就是张二的军师。”
赵靖哦了一声,走上前,见那老头蓬头垢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沁血,显然被人打了一顿。
杜淮喝道:“你不是想见张二?张二就是被这位郎君杀的,头就挑在衙门口!”
那老头身子一晃,小心翼翼抬头看了赵靖一眼,立刻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道:“官爷饶命!小老儿也是被张二逼的,我哪里想做他们的军师啊,这是逼得没办法……官爷明鉴啊。”
赵靖蹙眉对刘世财道:“让人先押下去。”
等那陆经承润色好了文书喜滋滋地出来,才发现赵靖早已接管了整个县衙。
他拿着文书不知找谁送去,只能找到赵靖。
赵靖接了,点头道:“我马上使人去送,陆经承回家休息去吧。”
陆经承开始还不愿意走,无奈衙门上下没人理他,加上又思念家中亲人,只好悻悻去了。
等他一走,赵靖立刻拆开了他的文书,里面果然给他自己揽了大功。
赵靖轻哼一声,随手烧了,自己以陆经承的名义重新写了一份,命人送了出去。
话分两头。
自赵靖走后,宋秀娥和宋翠娥两人一日比一日懒散。
宋翠娥也不爱逗两只狼了,有时候两只狼围着她的腿转圈,她也懒得摸它们一下。
宋秀娥在屋里做针线,时不时发会呆。
两姐妹一听外面有动静,就要出门瞧瞧,看看是不是赵靖回来了。
三婶和几个媳妇都劝道:“才走了几天,没那么快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