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二楼的一间厢房门,江玉燕转了一圈。
这么久没人住,地板却是新换的。
怪怪的。
正要去下一个房间,江玉燕突然看到房梁有些奇怪。
有些黑黑的。
正常的房梁也会堆积这么多灰尘吗?
脑海里闪过楼下那些药罐子……
江玉燕指着房梁问:“这里着过火?”
赵三脸色大变:“可不敢乱说……”
心中却大惊,这丫头眼睛这么精?
“赵叔,”江玉燕叹了口气,“您这样可不厚道。”
江玉燕不紧不慢地走到窗边,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沉静的脸上。
随即她转身,伸手指向房梁上的几处焦痕:“您看这烧痕,火势应该不小。”
“新换的地板,新漆的墙面……”
她转头直视赵三:“怕不是整层楼都遭过殃?”
赵三额头上的汗珠滚了下来:“就……就是灶台走水……”
“灶台走水能把房梁烧成这样?”
江玉燕轻笑一声,指了指地板:“这木料也是新换的。”
“这火不会是是从楼下烧上来的吧?”
江恒仁闻言,怒喝:“好你个赵三!这样的铺子也敢往外租?”
“江先生见谅!”
赵三急得直搓手:“火势真不大,就是……就是熏黑了点……”
江玉燕走到窗前,指着窗框上几道焦痕:“火舌都窜到这儿了,还说不大?”
赵三脸色煞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江玉燕叹了口气:“赵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铺子着过火,修葺的钱怕是要花不少。L”
“四十两也太贵了。”
她转身作势要走:“我们还是回去看看西市那间吧...\"
“别别别!”赵三急忙拦住,“三十八两!不,三十五两!”
江玉燕摇摇头,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两,还得包修好这些被火烧过的地方。”
赵三哭丧着脸:“江姑娘,这价连本钱都不够……”
“那算了。”江玉燕朝门口走去,“对了赵叔,听说东街刘家的铺子也在招租?”
“等等!”赵三一咬牙,“三十三两,修房子的钱各出一半!”
这屋子不能砸他手里了。
江玉燕回头:“三十二两,我们出材料您出工。”
她指了指楼上:“那些焦木都得换新的。”
赵三长叹一声:“江姑娘,您这砍价的功夫……”
赵三看了眼能做主的江恒仁。
江恒仁假装没看见欣赏窗外的风景。
给家里省点钱那还不好。
他又不是傻子。
家里的钱不都是他们大房的?
能少花点是一点。
“哎,行吧!”赵三只好答应。
走出铺子时,江恒信忍不住小声问:“燕丫头,你怎么知道那铺子着过火?”
江玉燕抿嘴一笑:\"四叔,您没闻见梁上那股焦油味吗?再说了……”
她压低声音:“那郎中的药罐,怕是给烧伤病人用的。”
江恒仁闻言,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他看着侄女沉静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丫头比他们这些大人还会看人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