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克隆体权利宪章》第73条,”首席法官的声音带着机械合成的颤音,“被告高天林,因犯有基因盗窃罪、情感剥削罪、反克隆体种族灭绝罪......”话音未落,旁听席的克隆体们突然集体举起手臂,他们的胎记在法庭灯光下连成“正义”二字,每个笔画都由小棠的幽默芯片碎片拼成。
高天林突然仰头大笑,量子枷锁迸出火星:“你们以为判我死刑就能终结‘馅料计划’?大不列颠的每个原生体政客,口袋里都装着用克隆体记忆做的‘决策糖果’......”他的视线扫过冰雯文,后者正将老茴香的日记放在证人席,泛黄的纸页上,“不要用仇恨当馅料”的字迹被泪水晕开。
快维组长的警徽突然投射出潘淼破解的最终证据:三百个基因炸弹的引爆代码,竟与高天林的脑电波频率绑定。“也就是说,”法官的镜片闪过蓝光,“如果被告死亡,这些藏在全球各地的炸弹将自动引爆,数百万克隆体将随他陪葬。”法庭内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克隆体们的数据流突然紊乱,如即将熄灭的烛火。
冰雯文猛地站起身,藤蔓从袖口窜出缠住证人席:“我请求将被告的刑罚改为‘情感共鸣刑’——用他的神经中枢连接所有克隆体的痛苦记忆,直到他的‘善意核心’彻底崩解。”她的吊坠迸出强光,电子猫留下的茴香种子在天花板生根,开出的花辫上浮现出每个受害者的编号。
高天林的瞳孔骤缩:“你以为我会害怕共情?那些克隆体的眼泪,早就被我酿成了最畅销的苦艾酒......”话未说完,克隆体高天林突然闯入法庭,他的胎记与高天林的产生共振,竟硬生生扯断了量子枷锁的基因链。“让我来执行刑罚,”他按住叔父的后颈,蓝光中浮现出三十年前实验室的画面——老茴香正将第一个克隆体胚胎放入培养舱,“你当年怎么对我们,现在就怎么还给你。”
法庭的刑罚系统自动启动,高天林的身体被善意波网包裹,每个波节都连接着一个克隆体的情感中枢。当第一个克隆体的恐惧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时,他的机械爪终于第一次颤抖——那是编号003的克隆体被制成“勇气馅料”时的绝望。
“看看你制造的‘善意’,”冰雯文的藤蔓卷起他的袖口,露出与克隆体相同的饺子形胎记,“你以为自己是原生体,其实不过是老茴香用自己基因造的‘超级馅料’——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让议会相信克隆体可以被彻底控制。”高天林的瞳孔里闪过老茴香的脸,银发瞬间雪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恶意。
当第999个克隆体的记忆注入完毕时,高天林已瘫在被告席,眼神空洞如被掏空的饺子皮。首席法官敲响量子法槌:“鉴于被告的基因锁与炸弹绑定,现改判为‘永久情感监禁’,直至所有克隆体的创伤被完全治愈。”法庭外的暴雨突然停下,一缕阳光穿透穹顶,照在高天林掌心的茴香种子上——种子正在他的泪水浇灌下,长出第一片嫩芽。
冰雯文转身离开时,仿佛听到身后传来如蚊蝇般低不可闻的抽泣声。克隆体们的数据流如同一座座桥梁,承载着他们走向重建的男娘社区,每一个脚印都在地面留下如同茴香花纹般的印记。快维组长的警徽闪烁着光芒,似乎在向人们昭示着,全球的“善意核心”正以高天林的脑波为中心,如大厦倾塌般崩解。而那电子猫的量子残影,宛如一个调皮的精灵,正用它那灵动的尾巴尖,在法庭玻璃上画出一个个灿烂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