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叶家的军火生意(2 / 2)

星龙阁内,檀香缭绕。阁主赵冬伟握着刚截获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暴雨如注,檐角铜铃被狂风扯得叮当乱响,他的目光却死死钉在纸上“叶家军火火漆印”几个字上,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干涩。

案头青瓷笔洗里,新研的松烟墨还凝着水汽。三日前他才与叶家家主在醉仙居推杯换盏,对方袖口那枚刻着缠枝莲的羊脂玉扳指,此刻却像根细针扎进眼底——那是江南道专供朝廷贡品的标记。

“砰!”紫檀木椅被踢翻的声响惊飞檐下避雨的雀群。赵冬伟突然起身,腰间玉佩砸在桌沿迸出裂纹。密报边角还沾着海河码头的粗盐粒,他忽然想起去年腊月,叶家商船曾为星龙阁押运过三十箱江南云锦,当时负责押船的小厮,袖口正是叶家暗卫独有的玄色滚边。

雨幕中传来更夫敲梆声,已是子时三刻。他猛地扯开领口盘扣,露出锁骨下方那道月牙形旧疤——那是十年前剿匪时,叶家老夫人亲手为他敷的金疮药。指腹摩挲着疤痕,忽闻窗外传来夜枭惨啼,惊觉掌心已沁满冷汗。

案上烛火突然爆了灯花,昏黄光晕里,密报上“通敌”二字洇开墨渍,宛如渗开的血痕。赵冬伟踉跄着扶住多宝阁,翡翠摆件在袖风里轻晃,映出他扭曲的面色。廊下值守的影卫听见动静欲推门,却被他厉声喝止:“备马!去城西废窑。”话音未落,腰间令牌已带起破空声,撞翻了博古架上那套叶家所赠的汝窑茶具。

暴雨抽打着青石板路,他翻身上马时,瞥见自己映在积水里的面容——眼尾细纹里还凝着未褪的震惊,却已染上几分狠戾。缰绳在掌心勒出红痕,想起密报末尾那句“货已入漠北”,后槽牙不由得咬得发疼。星龙阁暗桩遍天下,却独独在叶家栽了跟头,这让他如何对得起阁中那面“赤心报国”的鎏金牌匾?

马蹄踏碎积水的声响里,他忽然想起叶府后园的紫藤花架。去年春日宴,叶家小姐曾亲手递来一盏碧螺春,茶盏里浮着朵刚摘的茉莉。此刻那抹清香仿佛还萦绕鼻端,却混着铁锈味,化作喉头腥甜。原来这十载相交,竟都是别人布下的局?

城西废窑的荒草没过马腹时,天边滚过闷雷。赵冬伟攥着密报的手青筋暴起,指缝间漏出的碎纸被风卷上半空,像极了那年叶家船队扬帆时,漫天飞舞的送行纸花。他猛地甩鞭,黑马长嘶着踏过断墙,窑洞里隐约可见的铁箱反光,让他瞳孔骤缩——箱角那朵阴刻的断肠花,正是叶家暗货的标记。

雨越下越急,他解下外袍裹住密报,指尖触到内衬里藏着的半块虎符。先帝临终前塞给他的那块玉珏,此刻正在贴身荷包里发烫。原来最危险的暗桩,从来不是藏在暗处的刀刃,而是握在掌心的温软。雷声轰鸣中,赵冬伟握紧了腰间佩剑,剑鞘上“除奸”二字被雨水冲刷得发亮,正如他此刻逐渐冷下来的眼底——这一局,星龙阁必当血洗污糟,以正朝纲。

在另一边,潘淼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突然,一阵轻微的饥饿感袭来,她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