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芳被气得语塞，指着常时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孩子，他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她和常鸣江抱怨，“还有这个媳妇，也不知道劝着点儿。”

常鸣江哼笑，“你是头一天认识他？”

幸好，他没让陈怡折腾这一趟，这个婚礼，跟玩笑似的。好像谁求着他们办似的，急匆匆的，不知道在敷衍谁。

“我们真的不过去吗？不太好吧。”周之耘为难地问。

常时说：“没什么不好，我的婚礼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嗯，想取消就取消。”周之耘幽幽道。

常时无奈一笑，“你……”

刚开口，周之耘的手机就响了。

是韩数，通知他们童雯醒了。他留在医院，没来参加婚礼。

“醒了就好。”周之耘有些遗憾地叹气。

接着，她和常时说了童雯阿姨做的那个梦，从窗户里看见她在外面穿着婚纱。

常时安慰：“她可以摸到你的婚纱，我们也可以在病房里再来一次婚礼仪式。”

周之耘感激一笑，“谢谢你。”

他们的婚礼的确太匆忙了。

到医院后，他们匆匆往病房里去。童雯一看到他们，立刻开心地笑起来，上身往上坐了坐，然后抱歉地说：“是阿姨……太不重用了，关键时候掉链子。”

童雯的生命力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周之耘牵起唇角，转了转身，“阿姨，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童雯不住点头，“好看。小常也很帅，很精神。”

然后转头看着童咏珊说：“我闺女也很漂亮，以后穿婚纱，也……也一定很好看。”

可是妈妈再也看不到了。

童咏珊一听，马上就哭了，扭过头去。

童雯伸手摸了摸周之耘的婚纱，还有脸，“阿姨看到了，在满是落叶的公园里。”

周之耘下意识看向常时还有童咏珊。

常时和童咏珊都摇头，他们没和童雯说过。

童雯得意地笑，“阿姨……阿姨厉害吧，我梦到的。”

她喘了喘，“阿姨……上辈子一定不是普通人，回去……回去是享福去了。”

“阿姨，你先别说话了，歇一歇。”周之耘吸了一下鼻子，“我们有力气了再说好不好？”

童雯的笑容很苍白，她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周之耘和常时一起出来，常时问她：“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了，我让兆潭送进来。”

“嗯。”周之耘怔怔地点了下头。

常时轻轻抱了下周之耘，“没事的。”

半个小时后，韩数办公室。

“我也没想到，童阿姨恶化的速度这么快。”韩数叹气，“之后……只会越来越严重。”

“还……还有多久？”童咏珊颤声问。

韩数垂眼沉默片刻，“大概……一个月，或者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