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慢条斯理地念着法条，眼睛扫过屏幕上所剩无几的弹幕，\"点击量达到5000次，或者转发达到500次以上的诽谤信息，即可构成犯罪。\"

肖清雪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她突然凑到镜头前，故作天真地问：\"叶律师，那要是有人骂了一万条，会判多少年啊？\"

弹幕彻底安静了。

叶辰强忍笑意：\"这个要看具体情节，不过...\"他故意拖长音调，\"我上一个类似案子的被告，现在应该还在唱《铁窗泪》。\"

直播结束后，肖清雪笑得前仰后合：\"你看到那些人的反应了吗？太解气了！\"她突然想到什么，\"不过...林娜娜那边怎么办？\"

叶辰的手机适时响起。他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队来消息了。走吧，带你去看看'爱狗人士'的真面目。\"

一小时后，叶辰的车停在了郊区一个破旧的厂房前。肖清雪疑惑地看着四周：\"这是哪？\"

\"林娜娜名下的'爱心宠物繁育基地'。\"叶辰冷笑，\"至少工商登记上是这么写的。\"

他们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叶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夹，对门口保安晃了晃：\"市场监管，例行检查。\"

保安狐疑地看着他们：\"没接到通知啊...\"

\"突击检查需要通知吗？\"叶辰板起脸，\"还是说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保安被唬住了，不情不愿地放他们进去。

厂房内的景象让肖清雪倒吸一口凉气。数十只品种各异的狗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地上满是排泄物，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味。有些狗明显生病了，蔫蔫地趴着；还有些不停地啃咬着笼子，显然是长期囚禁导致的焦虑。

\"这...这是地狱吗？\"肖清雪的声音发抖。

叶辰脸色阴沉，快速用手机拍摄着现场。突然，他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小布丁被单独关在一个稍大的笼子里，面前摆着精致的狗粮和玩具。

\"呵，待遇不错。\"叶辰冷笑，\"毕竟是摇钱树。\"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你们干嘛的？\"

叶辰亮出律师证：\"我们是动物保护协会的法律顾问，接到举报来调查。\"

工作人员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被叶辰一把抓住：\"急什么？带我们看看'明星狗'的训练基地。\"

在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他们发现了更令人震惊的景象：几只幼犬被绑在特制的架子上，工作人员正用点击器训练它们做出各种\"卖萌\"动作。角落里堆着一箱箱的\"宠物远程训练震动项圈\"，正是小布丁脖子上戴的那种。

肖清雪气得浑身发抖：\"这...这是虐待！\"

叶辰已经拍下了全部证据。他拨通电话：\"陈队，可以过来了，证据确凿。\"

挂断电话，他看向泪眼汪汪的肖清雪，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别哭，这些小家伙很快就会得救了。\"

肖清雪抹了抹眼睛：\"我不是哭！是这里太臭了！\"她抽了抽鼻子，\"那个...我们能把这些狗都救出去吗？\"

\"当然。\"叶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在那之前...\"他拿出手机，\"我觉得网友们会很想知道，他们心目中的'萌宠女王'到底是怎么'爱'狗的。\"

当天晚上，#萌宠女王虐狗#、#小布丁背后的真相#等话题迅速登上热搜。林娜娜之前发布的控诉视频评论区彻底沦陷，愤怒的网友纷纷要求严惩。

肖清雪窝在叶辰办公室的沙发上，刷着手机上的评论，时不时发出解气的笑声：\"活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装！\"

叶辰正在整理案件材料，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肖总，您这样幸灾乐祸不太好吧？\"

\"谁幸灾乐祸了！\"肖清雪撅起嘴，\"我这是...这是为正义得到伸张而高兴！\"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那些狗狗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移交给正规的动物保护机构了。\"叶辰放下文件，\"包括我们的小布丁同学。\"

肖清雪眼睛一亮：\"我能去看看它吗？\"

\"现在不行。\"叶辰摇头，\"它作为重要物证，暂时需要隔离观察。\"看到肖清雪失望的表情，他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等案子结束后...也许可以。\"

肖清雪立刻多云转晴：\"真的？那说定了！\"她蹦起来，突然凑到叶辰面前，\"叶律师，你今天太帅了！\"

女孩放大的笑脸近在咫尺，叶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桃子香气。他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职责所在。\"

肖清雪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转身拿起包包：\"我饿了，我们去吃火锅庆祝吧！我知道有家店...\"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接完电话后，肖清雪的表情变得古怪：\"是林娜娜的律师...她要求和解。\"

叶辰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她说...\"肖清雪眨眨眼，\"愿意赔偿所有受害人，并公开道歉，只求不要坐牢。\"

叶辰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已深，城市的灯火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倒影，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告诉她的律师，\"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法庭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