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么护着江望月了?
夙回面沉如水地盯着江望月,用更加嘶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江望月,你欠我的,远不止如此。”
与他相比,江望月的神情非常平静。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客厅内有了片刻的安静。
不过很快,江望月就出声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走了。”
夙回没有应声,江望月直接当他默认了,转身走上了楼梯。
澜雪眼含杀机地看了一眼夙回,随即跟了上去。
江望月走得很慢,所以澜雪几步就追上了她。
看着她裸露在外的手腕上愈发可怖的青紫,澜雪止不住地心疼。
“我看您就不该帮他。”
江望月无奈,“那我也不知道他醒过来之后恩将仇报啊,好啦,纪黎已经教训过他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澜雪伸手扶住了江望月,听到她像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再大的气也消了。
“明明受伤的是您……”
“嗯嗯嗯,夙回坏,澜雪好。”
澜雪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把江望月送回到房间,澜雪又拿出了治疗仪,轻轻地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温热驱散了疼痛,江望月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论如何,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面,您不要再动用精神力了。”
听到澜雪略带着一丝强硬的话语,江望月笑着应了一声好。
手腕的治疗很快结束。
澜雪收好治疗仪,又起身去拿了一套全新的家居服放在床边。
他弯腰的时候,侧边的长发顿时垂了下来。
江望月忍不住伸手扯了扯。
澜雪眼神疑惑地看向她,身子也朝着江望月的方向倾斜。
“怎么了?”
江望月仰起头在澜雪嘴角边印下一吻,看到他瞳孔微微放大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她真的学坏了,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
“刚才我不应该吼你,抱歉。”
澜雪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说过的,您不用跟我道歉,在这件事上,我们谁都没有错。”
被情绪操控的时候,澜雪满脑子只想让江望月不要再生自己的气。
现在终于清醒,他才恍然。
如果在当时真的对遭受痛苦的夙回视而不见,那江望月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江望月了。
她就是这样。
但他爱的,又正是这样的她。
江望月笑眯眯地点头,“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澜雪轻应着起身,临走前想起了什么,他低声说道:“您让我准备的东西,我放在一楼的工具间了。”
想起自己的计划,江望月顿时眼睛一亮。
“好,我知道啦。”
门被合拢的刹那,江望月再也忍不住,直接向后一倒。
柔软的床垫让她长长地出了口气。
累了,爱咋咋地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