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表面浮现出模糊的影像：李诗雅的父亲正在办公室撕碎蝴蝶社区的宣传单，

背景里是爱购网的 \"齿轮绞杀\" 行动计划。

她的后颈剧烈发烫，听见哥哥和林姐姐在外面低声交谈：\"爱购网开始针对小雨了，那些学生家长......\"

\"阳，地脉日志里说，校园是地脉幼苗生长的润土，

\" 林诗雨的声音混着修鞋刀划纸的沙沙声，

\"当年周德发就是在中学时期被齿轮理念侵蚀的。\"

小雨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想起今天在洗手间听见的对话：\"李诗雅说，陈小雨的父母是杀人犯，

不然怎么会在青山村的大火里死掉......就是，

听说她哥哥现在傍上了林海集团的千金，说不定也是为了钱，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人......\"

玉坠的银光突然变得刺眼，在墙面投出老槐树的影子，年轮上的裂痕比昨天更深了。

第二天清晨，小雨在书包夹层发现了哥哥留的纸条，

边角画着歪歪扭扭的蝴蝶：\"放学后带你去吃桥头排骨，这次加双倍酸梅酱。

\" 她摸着纸条上的修鞋刀划痕，突然想起六岁那年，

哥哥在桥洞用粉笔给她画蝴蝶，说：\"小雨别怕，哥哥的修鞋刀能赶走所有坏齿轮。\"

然而当她走进教室，迎接她的是课桌上用红漆写的 \"杀人犯之女\"。

李诗雅靠在窗边冷笑，手腕的齿轮手链闪着冷光：\"怎么？

看见字就怕了？

你父母在地下要是知道你这么没用，估计都死不瞑目吧？

杀人犯的女儿，还有脸来上学？\"

\"够了！\"

小雨突然爆发，玉坠的银光扫过全班震惊的脸。

她摸出发卡，那是哥哥用第一笔订单奖金买的蝴蝶形状发卡，

\"我父母是地脉守护者，\" 她的声音带着破茧的勇气，

\"而你们，才是被齿轮蒙住眼睛的可怜虫！

你们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

你们的父母，才是真正的小偷，偷走了地脉的宁静，偷走了无数人的梦想！\"

李诗雅的脸色骤变，她冲上前扯掉小雨的发卡，

精致的美甲划过对方脸颊：\"你以为有个破社区就能飞上枝头？

\" 发卡掉在地上，翅膀断成两截，\"我爸说，下周就能让你哥的公司破产，

到时候你们兄妹俩，就等着睡回桥洞吧！

杀人犯的女儿，永远都只能是个破烂王！\"

教室的玻璃突然震动，玉坠的银光化作实质的蝴蝶翅膀，将李诗雅推得后退半步。

小雨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碎玻璃上，后颈的蝴蝶胎记正在发光，就像哥哥在港口追击时那样。

她弯腰捡起断发卡，突然发现刀刃般的碎玻璃，正好能修补翅膀的裂痕。

\"陈小雨！\"

教导主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跟我去办公室，李诗雅同学说你使用暴力 ——\"

\"不，是她先动手。\"

小雨举起断发卡，破损的蝴蝶翅膀在阳光下闪着奇异的光，

\"但我原谅她，\" 她望向呆立的李诗雅，\"因为蝴蝶的翅膀，

生来就是为了飞越仇恨，而不是被齿轮割伤。

你可以继续嘲笑我，但你永远不知道，那些你看不起的红绳和蝴蝶灯，

正在温暖无数人的心，而你的齿轮手链，只会让你的心越来越冰冷。\"

这一晚，桥洞的蝴蝶灯全部亮起，陈小雨摸着哥哥新刻的发卡，听着他用修鞋刀修补翅膀的沙沙声。

玉坠的银光映着哥哥专注的侧脸，突然明白：校园里的齿轮绞杀，不过是地脉对翅膀硬度的考验。

而她，还有无数像她一样的蝴蝶幼苗，

终将在修鞋匠的掌心、在红绳的缠绕中，长出能抵御一切霸凌的翅膀。

\"哥，\" 小雨望着洞顶的星空，\"老槐树说，

每个被嘲笑的幼苗，都会在年轮里长出新的枝桠。

\" 她摸着胸前的玉坠，那里还留着李诗雅指甲的掐痕，

\"所以我要把那些恐吓信，都折成蝴蝶的形状，让它们飞给齿轮看看，

我们的翅膀，从来不怕风雨。\"

陈阳的修鞋刀在发卡断口刻下细小的红绳纹，就像在修补地脉的伤口：\"记住，真正的勇气，

不是反击，而是让自己的翅膀，比仇恨长得更快。

\" 他望向桥洞外的万家灯火，那里有三百个驿站在发光，

\"明天，我们就把你的红绳蝴蝶，挂满学校的老梧桐树 —— 让每个齿轮，都看见蝴蝶破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