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将自己的梦境讲给了朱标和朱棣。
然而,两人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法,认为韩成可能是在胡编乱造。
“说过的话就能成真吗?我刚才还叫了,结果也没发生什么啊。”
这……
朱标和朱棣一时被韩成的话噎住,竟不知如何回应。
好像……确实如此。
朱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朱标悄悄拉住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言。
若此事从未发生,那自然是最好的结局。
朱标在震惊过后渐渐冷静下来,觉得对韩成的怀疑或许是一种误解。
他和有容之间,应该没发生那种事。
以他对有容的了解,即便她对韩成有所好感,也不会在婚前做这样的事。
而韩成的表现也不像是在撒谎。
随着真相逐渐明朗,偏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咳咳!”
朱标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对韩成说道:“这个……这件事是个意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这话怪怪的。
于是决定不再多提,免得越说越尴尬。
“那个……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问问徐叔叔的情况。”
朱标转移话题,切入正题。
“你怎么突然问起徐帅的事情?”韩成疑惑地看着朱标。
而另一边,朱棣在朱标提起徐达后,也不再纠结于之前的误会。
满是焦虑地盯着韩成,担心会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韩成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随即陷入对徐达的思考。一方面,他盼着送走这两位以便继续休息;另一方面,他也对徐达心存敬意。然而,一番思量后,他的表情变得凝重。看着面前的朱氏兄弟,他欲言又止。
察觉到韩成的神色,朱标和朱棣的心情也沉重起来。
“韩成,但说无妨。”朱棣语气坚定地说。
韩成点点头开始叙述:“徐达,字天德,凤阳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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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出身农家,与明太祖乃同乡,早年便追随太祖征战。他是淮西二十四将之一。
元至正二十三年,鄱阳湖一战中大败陈友谅,次年被封为左相国。
至正二十五年,他率军攻取淮东,两年后攻陷平江,消灭张士诚。
随即被任命为征虏大将军,与副将常遇春北伐。
洪武元年,攻占大都,终结了元朝的统治……
此后多年持续出击,剿灭北元残部,夺取山西、甘陕等地……
他在疆场上的功勋显赫,杀敌无数,尤其是大破扩廓帖木儿。在整个征服过程中,他的贡献不可忽视……”
偏殿内,韩成的声音传来。他正在向朱标和朱棣讲述自己了解的关于徐达的一切。
朱标与朱棣全神贯注地听着韩成的话。
虽然韩成所说的内容皆已为人熟知,且言语平淡,但结合徐达的诸多壮举,兄弟俩依然热血沸腾。
回顾徐达所做之事,作为晚辈的他们感到无比振奋!
这不仅是徐达个人的功业,更是汉人摆脱外族压迫、复兴华夏的重要历程。
那是曾经被元廷践踏、欺辱的汉民族逐渐站起并昂首挺胸的过程啊!
正因如此,他们愈发担忧徐达的身体状况,害怕他未来遭遇不测。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将是大明的巨大损失!
洪武六年之后,徐达领兵驻守北平,直面北元残余势力。在北平期间,他操练士兵、推行屯垦,加强边境防御,使胡人无法南下牧马。在此期间,他多次与元朝余部交锋,击溃了众多敌寇。
徐达此人行事慎重,擅长治军,历经百战,一生征战,建立了不朽功绩。洪武帝倚重他如长城般稳固,后人也将他视为开国第一功臣,位列“六王”之首。
韩成的话语依旧在继续,朱标和朱棣听到这些话时,皆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这是对他们父亲的尊敬。特别是朱棣,眼中满是骄傲之色。毕竟,在韩成口中被誉为军神的岳父大人,正是他的父亲。
“大将军徐达后来患上背疮,久治未愈。洪武帝派了许多名医为其诊治,却始终不见好转……”
当韩成提到徐达的病情时,朱标与朱棣都变得焦虑起来。尤其是朱棣,攥紧了拳头,甚至几次吞咽唾沫,唯恐接下来听到的消息并非自己希望的那样——岳父的病痊愈并继续镇守北平。
韩成注视着两人,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关心什么,也明白你们想听到怎样的结果。不过,有些事情我们必须面对。生死乃人之常情,尽管痛苦,但不得不接受。有人说,病痛并非坏事,它能让人减少对尘世的留恋,不再那么害怕死亡。否则,一个人若从未生病,骤然离世,该有多么遗憾……”
然而,韩成此时的话并未带来宽慰,反而让原本就凝重的气氛更加压抑。朱标脸色苍白,朱棣不仅脸色发白,身子也微微摇晃。韩成刚才虽未直言徐达的命运,但他们已预感到,这座支撑大明的长城即将崩塌……
韩成沉默无言,伫立原地等待朱标和朱棣回过神来。朱标是最先恢复平静的人,这不仅因为他的年纪较长,也因为他经历的大事多,心理承受力更强。另外,他也早已从韩成那里得知了类似的消息。第一次是母亲即将离世,第二次则是得知自己作为太子却英年早逝,使得父皇失去爱子。经历过这些打击后,他对徐达可能不久于世的消息已有了更强的心理准备。尽管内心不愿接受,但也能勉强承受。
朱标拍拍朱棣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朱棣努力平复情绪,询问韩成关于徐达的具体情况。两兄弟的目光都聚焦在韩成身上。
韩成讲述道,徐达的病情恶化始于洪武十七年,皇帝派其长子徐辉祖探望,并将其接回南京治疗,然而疗效甚微。次年二月二十七日,徐达病逝,终年五十四岁。
韩成的话让偏殿内的气氛骤然沉重。朱棣脸色苍白,几乎站立不稳,幸得朱标扶住。即便如此,他依然感到全身无力,瘫坐在椅上,心绪紊乱。自己的岳父即将离去,就如同大明的屏障崩塌一般,令人难以接受。虽知生死有常,但亲历之时仍感痛苦难耐。